第25页
阿蛮也不甘落后,“我去面馆洗碗。” 能不能有点追求?林绣痛心疾首,“我们要东山再起,不是小打小闹。” 过千山万山,便是一路坦途,哪个成功人士不是经历坎坷走来的。 发表完激情慷慨的演说后,褚钰很信服地点头,“那接下来的打算是?” 林绣微微一笑,“你先去打听一下苞米卖得如何。” 跑了一下午,他带回来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 林绣选择先听那个坏的。 褚钰讲得义愤填膺,只差不能动手和那人打一场。隔了一条街的枣糕铺子也卖起炊饼,从用料到口味都跟她的别无二致。这时间选得讲究,像是提前知道她的铺子要出事一样。 说着说着,褚钰脑洞大开,“会不会是他故意设计,把我们的房子推倒了。” 林绣看他跟毛利小五郎似的,不觉发笑,“你当屋子是纸糊的?况且我们家日日有人住着。” 阿蛮握紧拳头,愤愤道,“不知哪个小人偷了阿姐的方子。” 林绣想了想,自己好像也从没藏着掖着。寻常有人来问怎么做,她都详详细细解答一番,只差上手教了。没想到还真被有心人抄袭去。 不过她倒不怎么担心。红豆馅的流心才是精华所在,那人纵然知道配比,也做不出同样的感觉来。 坏消息说了半天,好消息却没见踪影。 林绣催促着他快说,褚钰这才想起来,把下午的经过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他去城外挑选玉米时,碰上了隔壁庄氏在帮着卸货。正巧她家里兄弟收了批苞米,说什么也要免费赠与她们。 林绣思考着,“让人家白送万万不可,给了钱就跑倒是好主意。” 傍晚时分,褚钰就从庄氏那里扛回一袋苞米来。 几人搬个小板凳对坐,掰了许久苞米粒,一大袋子却总不见少。 阿蛮扯扯她的袖子,“阿姐,我们是要去喂马吗?” 林绣笑着瞥她一眼,点点她的脑门,“没见识了吧,明日请你吃顶香的点心。” ---- 晚饭无处可去,便又进了那家面馆。 林绣不好意思总让老板免费赠菜,忍着rou痛消费升级,点了碟糯米糟猪脚慢慢地啃。 她家猪脚做得不错,软烂晶莹,颤颤抖抖,咸里透着甜。 吃完一碟,撮撮手指,这碗面条却不怎么能吃下了。毕竟连吃了三顿,实在有点顶。 热热的面汤喝下去,更觉唇齿黏腻、面粉挂在嗓子眼。原汤化原食虽妙,也扛不住顿顿如此。 林绣擦擦嘴,愈发想来一杯碎冰晃荡的肥宅快乐水,咬着吸管嘬得滋滋作响。 第13章 冰雪杨梅饮 声极清脆,倒在浅口白瓷碗 薄薄的霞光漫上地平线,和着晨风吹跑昨夜的倦色。 面馆依旧生意红火,几个伙计跑进跑出,忙得脚不沾地。 食客们人手一大碗guntang的面汤,边吸面边嘬,吃得汗流浃背。老板是个大方爽快的,不管添几碗面汤,都是满满当当地快要溢出来。 这新晋熟客林姑娘瞧着柔弱,吃得也悄细无声,只是饭量却与夯汉都不遑多让。颇文静地挽起袖口,拢好碎发,然后一眨眼功夫,一碗面就见底。 老板乐得见她日日来,总把面条堆得冒了尖儿。 今日林姑娘倒是没要面汤,拿了好大一壶饮子,捏着根细长的麦草秸秆吸得畅快。 朱唇微启,芊指轻翘,越发显得这饮子精巧有趣。 壶身光洁,泛着幽幽的流光,让人很想知道里头盛的到底是什么琼浆玉液。果子的气息像是在空气中流动的薄酒,闻者皆醉倒在这酸甜里。 隔壁有人探过头问道,“敢问姑娘的饮子是哪里买来的?闻着好味道。” 这姑娘很大方地一笑,并不藏私,“是我自己做的。” 还想着自己也买些呢,邻桌面上略有失望之色,却听她话音一转,“不如分与郎君尝尝?” 这怎么好意思呢,他刚要拒绝,姑娘却已经笑着找小二拿了个空碗来。 饮子里似有未化的碎冰,声极清脆,倒在浅口白瓷碗中叮当碰撞,仿佛淋浪打叶般的破玉声。 汤色晶莹,澄着细小果rou,微微带着点紫红色。从壶到碗这么一倒腾,那股冒着白气的冷意降下去了,却还是很诱人。 他一口饮下,只觉浓酽冰凉,甘爽得宜,不由大赞好滋味。 吃饱喝足,林绣正要买单,老板却也好奇地围上来。榨果子饮渴水的习惯很早就有,不过林姑娘酿的显然味道不一般。 林绣给她斟了一小盅,眼神很是期待,“滋味如何?” 老板并不急着答复,意犹未尽地咂咂嘴,才道极好喝。 看来不管哪朝都喜欢肥宅快乐水,林绣琢磨一番,自己之前想的生意或许有门。 吃人嘴软,老板奉承道,“姑娘这么好的手艺,未来郎君可享福了。” 林绣自动忽略了老板的后半句话,嘴角勾起,“若是让街坊邻居们都尝上一尝才好呢。” 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老板斟酌片刻,开口道,“若姑娘愿意,却不如将这饮子卖与人吃。” 林绣扬眉,这误打误撞地却是正中她下怀。本来还担心自己一人摆摊不方便,若能与面馆老板合作,倒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