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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太叫陈殊:“不能给他们钱了……” 陈殊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拿起一旁信封,抽出几张票子:“要多少啊?五十是吧?家里的小姐出嫁,置办嫁妆五十块钱怎么能够呢?叫亲家嫌弃我们寒酸呢?” 那几个人见钱眼开:“是是是,小姐大方,肯多给一些就好。” 陈殊哎呀一声:“这钱可不是冯先生、冯太太的,是我的,我从上海带过来的,我跟你们不是亲戚,小时候也没受过你们恩惠,这钱就不好给你们了,是吧?” 那女的讨好似的笑笑:“怎么能这么说,小姐不远从上海赶来瞧他婶子,不就是和他婶子一家人,既然是跟他婶子一家人,那跟我们也是一家人了。既然都是一家人,还小姐给二花添嫁妆,还见外干什么?” 这种无赖理论,陈殊也是生平头一次见,暗自佩服,她笑笑,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几个人顺杆爬:“是是是,咱们虽然是乡下人,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陈殊从信封里里又抽出几张钞票,点了点,递给他们:“三百块,能办一份体面的嫁妆了吧?” 中间那男人忙不迭接过来:“多谢小姐,多谢小姐。”拿了钱就要走呢! 陈殊叫住他们:“你们专程来瞧冯太太,不陪她说几句话。我们晚上还要出去西餐厅吃饭呢,你们大老远来,也一起去。” 西餐厅?他们那里吃过西餐,听了,互相对了对眼色,也好,明天再回去乡下,吃了西餐,也好吹嘘一番。 陈殊瞧瞧表,杜均出去叫人五六分钟了,也该回来了,端起桌上的果盘摔在地上,苹果橘子滚了一地,水果盘子也碎了。 那女人要去捡,陈殊忙叫住她:“不要捡了,这水果都坏了,吃不了了,待会儿重新换一盘。” 手里的信封也有一叠钱,陈殊揉皱了,洒在地上。那三个人看见了,急忙弯腰去捡,一面捡还一面说着:“真是有钱人,拿钱不当钱的。” 杜均这时候带着警卫推门进来,见房间里一团糟糕,还以为这些人抢钱,一把揪起来:“好小子,你竟敢来抢钱,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忙求饶:“不是,不是,是小姐给的,小姐给的。”他们只当陈殊好说话呢,哪里知道陈殊的算计。 陈殊摇头:“不,是他们抢钱。我来看这位冯太太,他们是冯太太的亲戚,向冯太太要钱没有要到,便来抢我的钱,连水果盘也被他们摔了。我同她们素不相识,怎么会无缘无故给他们钱?这钱是他们抢的!” 这个病房里住的人是李参谋长的亲戚,警卫当然是信陈殊的话了,把那几个人带走:“请跟我们走一趟!”又礼貌的问陈殊:“如果小姐有空,最好同我们去做个笔录的!” 陈殊点头:“当然可以!” 冯太太、冯太太看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陈殊安慰冯太太:“都交给我,你好好休息,别又头痛了!”说吧,同那几个警卫,出了病房。 刚刚出了病房,走到楼梯口,便见小五从楼梯上来:“陈小姐,参谋长有请!” 见陈殊身边几个警卫,问:“这是做什么?”小五虽然是李纵云的副官,但是也是少尉军衔,比这几个警卫的军衔是要高的。 警卫见了小五敬礼:“这位小姐说,这几个抢了她的钱,现在正要去做笔录。” 小五皱眉:“抢钱?”不过他看起来很急:“陈小姐,参谋长有急事。” 那几个警卫:“小姐可以先去,笔录可以等您回来之后再做。” 冯太太那几个亲戚本来还骂骂嚷嚷的,这时候见了当兵的,都不敢了,小声地求饶:“小姐,小姐,钱我们不要了,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来打扰他婶子了。” 陈殊转头正色:“你们和冯太太什么关系,我没兴趣知道,只是你们从冯太太哪里要不到钱,便来我这里抢钱,这是不行的。” 那几个警卫请陈殊放心:“小姐放心,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是不会放人的,即便不是抢钱,也是扰乱医院治安,行政拘留也是理所当然。” 陈殊不打算就这样轻轻放过他们,冯太太那样好说话的人,被打了头破血流,岂能就这么算了?再者,老太太的安葬在乡下,这次不处理好,搞不好以后打秋风的次数更多,只要是缺钱了就跑来要挟冯先生、冯太太。总之,即便是不能一劳永逸,也要敲打敲打他们,不要以为冯先生、冯太太是好欺负的老实人。 这种人陈殊以前没见过,但是电视里的社会新闻、微博里可是见多了,对此这种人,陈殊不禁要以最恶意的想法去揣度。 好在警卫保证,在陈殊回来之前不会放人,她也就跟着小五出了医院。小五坐在前面,车上并没有李纵云,陈殊疑惑:“他人呢?怎么没有看见?” 小五直视前方,不敢回头看陈殊,道:“陈小姐,参谋长在目的地等您呢!” 陈殊嘟囔:“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不过,也就随小五去了,总之,也没什么危险嘛! 车子越开越偏僻,开了快大半个小时,才到。小五替陈殊拉开车门:“陈小姐,到了!” 陈殊下了车,这才发觉不对,小五今天开的车子并不是陈殊常见的那辆军用吉普,而是一辆黑色的民国小轿车。而到的地方,陈殊抬起头便看见古色古香的府邸,门前左右摆放着大石狮子,朱红色大门上挂着匾额——李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