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页
我恭维他,这真是一场不逊于凡尔登战役的战斗,当时几乎整个皇家医学院的大夫都放弃您。赛威特将军哈哈大笑,整个下颚的胡子都抖动起来,他说,这的确是一场不逊于凡尔登战役的战斗,只是指挥官却不是我,是一名叫陈殊的中国大夫。 紧接着赛威特将军便毫不吝啬他的夸奖和赞美,整个大英帝国的大夫都比不上这位中国大夫,就连女王的某场手术也是她做的。 当时的陈殊只是以医术精湛闻名了整个英国上流社会,她后来的那些身份,商人、科学家、收藏家,还远远未被人所知道。 ——摘选自英国泰晤士报专栏记者艾伯特《1923英国往事》 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经历了短暂的繁荣,资本社会迎来了无可避免的大萧条。这场由美国起源,股票市场率先崩溃,历时四年,继而蔓延到各个资本主义国家。财政部长安德鲁·梅隆曾向公众保证:“现在没有担心的理由,这一繁荣的高潮将会继续下去。”然而,雪崩的时候,一切的声音都被淹没。 华尔街的股票大崩盘,无数的公司倒闭,成为大萧条的时代注脚。然而起源于唐人街的荣华公司,却在这场风暴之中,幸免于难,在崩盘之前,大肆抛售手中股票,成为整个华尔街市场中,唯一的赢家。传言荣华公司同美国石油巨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真假不得而知,只能做猜测。 这家公司的总裁是一位名叫杜均的中国人,有传言他具有中国军方背景。 ——摘选自美国哈佛教授斯特兰为《大萧条时代》 第23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颁给了英国细菌学家亚历山大·弗莱明,同两位中国科学家秦园、石壁,这是中国科学家第一次获得国际性的科学奖项,特别是诺贝尔奖。 不过,在当时却很有争议,秦园、石壁联合署名的论文在前,而历山大·弗莱明却要晚上半年之久。然而,在瑞典皇家科学院还是把弗莱明列为此届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获得者之一,这在当时视为对中国科学家的歧视。 在瑞典皇家科学研的颁奖典礼上,这三位获奖者,都不约而同提到了一个人——陈殊。是的,他们都感谢陈殊对他们的支持,无论是科学上的,还是研究经费上的。 而作为回报,这位中国商人陈殊拥有了青霉素的专利权,这相当于拥有了一座金山。 ——美国时代周刊专栏记者弗兰克《诺贝尔奖与东方中国》 陈殊站在船头,望着东方的方向,杜均走过来:“陈小姐,我实在不明白,老福特开的条件足够好了,我们同他合作,生产青霉素,是最方便的。您为什么要一口回绝呢?更可况,早一天生产出青霉素,那些美金黄金就能滚滚而来。” 陈殊道:“只怕你头一天把专利交出去,第二天就会死于非命了。杜均,这样巨大的利益面前,外国人是靠不住的。只有回来中国,才有一点安全可言。” 杜均摇头:“陈小姐,在中国也未必安全。政府、买办、外国势力层层盘剥,我们也不一定守得住。还不如像当初刚刚到美国那样,只赚头一轮利润,便卖给巨头公司。” 第105章 第 105 章 陈殊望着远方, 没有回答, 杜太太牵着思颖走过来:“出去五年了,总算又回来了。” 思颖趴在栏杆上, 问:“陈姨,中国是什么样的啊?都是说汉语的吗?像mama一样穿旗袍, 吃唐人街里边的中餐?” 她在美国出生的, 从小就在美国长大, 才四岁,陈殊把她抱起来:“当然,中国人都是要说汉语的, 这是理所应当的。” 理所应当是什么意思?她汉语不是很好,成语就更不通了,思颖趴在陈殊肩上一脸迷惑, 杜太太笑:“是得回来了, 不然这孩子真成了个外国人了。” 思颖不依, 吵着闹:“我不是外国人,我不是外国人,我是中国人……” 陈殊笑:“是, 我们都是中国人。” 晚上的时候, 轮船便到了上海, 项先生和冯先生、冯太太都开了车子,到港口来接他们。 杜均大大的拥抱项先生:“项先生, 这几年您辛苦了, 刚开始抽调了许多的资金, 叫你平白担心。” 项先生颇不习惯杜均这样西式的热情,他道:“只是开始的那一年有些拮据,后来你们打了几笔款子回来,银行的事情也做好了。” 一行人上了车,项先生有事同陈殊商量:“陈小姐,上海实在是不大太平,你打了电报回来,说要办药厂,这实在是不能办在上海。” 陈殊望向车窗外面,霓虹的灯光照得仿佛白昼一样,她点点头:“我知道,上海很快就要打仗了!中国的事情,永远轮不到它自己做主,上海的命运已经被那些欧美诸国写好了。” 到了工厂,项先生本来准备了接风宴席,只是陈殊做了一个多月的船,实在没有精神,只草草吃了几口,便要回去休息。 冯太太老了许多,尔雯尔雅都在念中学了,是寄宿式的女中,她们姐妹两嫌弃家里拘束,说什么也要住在学校里,要等周末才能回来。 陈殊洗了澡,她拿着毛巾给陈殊擦头发,一边说着家常,说罢,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递给陈殊:“这是三岁的时候照的,照相的那天是生日,只是有些病恹恹的,徐妈说要不就不要照了,小宝说,是要寄给mama的,还是非要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