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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夏月,你怎么会在此?”裴景瑞问道。 柳夏月语气冰冷:“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与你解释?” 宋静容听到这话,身上一抖。 内心呐喊。 jiejie,你也考虑考虑我的处境啊! 裴景瑞眸色一凝:“你来宫里多久了?” 他是个极聪明的人,看到柳夏月的那一刻,就已经清楚是谁把裴景兴打成废人。 虽说,他不喜欢也不在意裴景兴那个小喽啰。 但他是裴家日后的家主,哪怕是裴家的一条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打的。 柳夏月冷哼一声:“你耳聋吗?没听到我刚才的话?” 裴景瑞知道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他忍下这口气,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微笑着看向宋静容:“微臣担心公主的安全,所以特地来看望公主。看到公主安然无恙,微臣也就放心了。” 宋静容本想说两句客套话,谁知嘴都没张开,柳夏月直接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谁知道你又在琢磨什么坏心思?你以后不必再来永乐宫讨好了,永乐公主早就烦透了你,你的谄媚,只会让她感到恶心。” 宋静容见裴景瑞表情微变,吓得半死。 心中哀求,大姐你能不能别再替我说话了…… 裴景瑞看着气焰很旺的柳夏月,半响后笑出了声:“御林军的职责就是护卫皇家,就算永乐公主厌烦,微臣也要尽职尽责。” 柳夏月冷哼一声:“有我做公主的护卫,谁也伤不到公主,不劳你费心。” 裴景瑞看向宋静容:“永乐公主,她说的话,是您的意思?” 宋静容两边不好开罪,左右为难,快急哭了。 裴景瑞不屑与柳夏月在这里做口舌之争,退了一步:“既然如此,微臣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 裴景瑞走远后,宋静容抱怨道:“你干什么非要得罪他?” 柳夏月对裴家的恨意,都刻进骨子里了。见到裴景瑞就失去了理智,没动手就算她克制了。 “得罪就得罪,这种人就不用跟他客气。” 宋静容叹口气:“你也为我着想着想,过个一两年你们出宫了。我就得自己面对他,到时候他拿我出气怎么办?” 柳夏月怒道:“他敢?我扒了他的皮!” 宋静容道:“等你扒他皮的时候,我就已经没皮了。不需要你给我报仇,别给我惹事儿,行不行啊,夏月?” 柳夏月看宋静容一脸担忧,点了点头:“我以后不说话就是了。” 宋静容这才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两人本想去找叶梦纯,吐槽她选的那些垃圾人。 却不料路上,太后突然派人来传召宋静容。 传话的宫女是太兴殿的女官,她面容慈善,语态柔和,没有半分不敬。 “永乐公主,请跟奴婢走吧。” 宋静容从未单独去见过太后,再加上如今宋玉明养在太后身边,她害怕是宋玉明的报复,不敢贸然前往。 “夏月,我害怕。”宋静容拉住柳夏月的衣袖,瑟瑟发抖。 柳夏月轻抚了一下她的后背:“别怕,我同你一起去。” 宋静容点点头,心里安稳一些。 两人跟随女官进了太兴殿,殿内宋玉明也在。 她已经没了往日的神采,样子有些憔悴,坐在一旁看书,见宋静容来了,连头都没抬。 太后坐在中座上,端着一盏茶:“哀家打算明日将妃位以下,年过三十还未生下过皇子的嫔妃送到福洞观修行,好给明年大选的秀女让出宫殿。” 好听说是送去,难听点就是打发…… 宋静容有点懵,她急问道:“那我以后还能见到母妃吗?” 太后微微皱眉,有点嫌她没规矩:“除非你婚后还能留在京城,否则今天就是你们母女的最后一面。” 什么狗屁让宫殿,不过就是因为宋玉明没了娘,她就想让所有的公主都没了娘! 宋静容怒视罪魁祸首,心里的怒火和委屈,却只能靠眼泪发泄。 太后见她落泪,摆摆手:“别弄脏了哀家的地毯,去你母妃宫里哭去。” 宋静容行过礼后,快速飞奔向她母妃宫中。 柳夏月生在平等之家,没有男尊女卑的概念:“什么鬼道理,生儿子的有饭吃,生女儿的就去死吗?我爷爷说,子嗣是上天之福,不论男女都是福气。生个孩子都要厚此薄彼,那老妖婆一看就是无福之人。” 宋静容哭道:“这里是皇宫,这世上最不公平的地方。” 她现在只想去见自己的母妃,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抱怨了。 柳夏月看出她心急,闭了嘴,乖乖跟在她的身后。 才人住的宫殿,朴素又偏僻,两人一路狂奔,跑的满头大汗。 见到自己的母妃正与宫人搬运东西上马车。 宋静容飞扑过去,抱着人群中最美的妇人,痛哭起来。 “母妃,女儿来看你了。”宋静容的眼泪倾斜而下,没一会儿就打湿了妇人的肩膀。 见到此景,柳夏月不忍打扰人家母女难得的相聚,到远处找地方凉快去了。 过了一个时辰后,柳夏月才慢悠悠的溜达回去。 “这位小公公,请问一下,刚刚在这里的永乐公主呢?” 望着空荡荡的庭院,柳夏月只能求助唯一留下的洒扫太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