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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才让他不舒服。 抓心挠肺,百般不适。 “香香,话很直白,可——”我未有一句谎言,不曾有半点伤害你的心思。 请莫再哭! 焦急、担心、疲惫、困顿,烦躁,焦虑等等情绪交织在一起,皇甫晟脑中比刚才更加混乱,脸上仅有的血色在慢慢退去,眼角猩红慢慢变浓。 他闭上眼,在睁开是眼中已经布满血丝。 心中似乎有巨浪在翻滚,心脏被剧烈的浪涛冲击得闷痛不已。 他抬起手,想要给眼前的小姑娘擦一擦眼泪,可手指却似乎不太听使唤,竟然有些抖。 突然想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帕子,抬手轻轻地擦干她脸上的泪珠。 “三哥哥,赵曦玥是个傻子,对吗?”小姑娘终于开口了,她声音很闷,低低的,里面有nongnong的委屈,还有极度的不自信。 皇甫晟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不是。” 他想要大声说不是,出口却很低沉,仿佛很是不在意。 眼泪再次决堤,香香无力地垂下了头,“赵曦玥是个永远也不能变得厉害起来的、傻子!” 皇甫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他听见小姑娘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是个傻子?为什么是三哥哥都觉得我是个傻子?我明明不傻啊,我很努力的,真的不傻的,真的……” “砰!” 最后一个弦绷断了。 皇甫晟脸色煞白,眼角猩红,他死死盯着眼前之人,犹如一头恶兽。 他低吼:“赵曦明,你住口,你给我住口!” 香香被这怒吼吓了一跳。 三哥哥一身黑衣似乎在无风飘动,脸色惨白,眼睛发红,他狠狠皱着眉,凶巴巴地看着自己。 “三、三哥哥,你怎么啦?”香香吓得舌头打结。 她刚想要抬手去摸摸三哥哥惨白的脸,却发现手腕一紧,人已经到了三哥哥怀里。 脖子和腰上好像都有一只硬邦邦的胳膊,她被抱得很紧,似乎有些喘不过气。 头上传来嘶哑的声音,像是野兽愤怒的嘶吼,也像是痛苦的哀嚎。 “曦玥,香香,你不是傻子,不是!” 皇甫晟被那一声声“傻子”彻底击溃了,他觉得那一声声“傻子”,就是当初将他的脸踩在脚下摁进泥里的靴子。 既痛苦,又绝望! 眼前一片赤红夺目的血腥! 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恶魔,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他要杀了皇甫朗,他要杀了永嘉侯府所有人! 他用血rou来洗脱他的耻辱和痛苦,他要用人命来偿还他们欠下小姑娘的债! 他们,都得死! 他们,都必须下地狱! 他要亲手用刀将他们千刀万剐,要让他们在万般痛苦中绝望的死去。 * 香香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索性就放弃了。 她刚才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三哥哥很肯定地说她不是傻子,心里突然就轻松了。 既然不是傻子,那么她还能继续努力,还是有机会变得厉害的。 现在这么弱,这么差,肯定是不够努力的原因! 继续加油啊,赵曦玥! 她吸吸鼻子,用手轻轻拍皇甫晟的后背,瓮声瓮气地开口:“三哥哥,你力气能小一点吗,我感觉好勒哦,不能透气了!” 一道甜甜的声音,犹如清冽泉水流进了皇甫晟焦土般的心坎里。 他似乎听见叮叮咚咚的泉水,在缓缓流淌,让他被怒火燃烧得发烫的四肢百骸都渐渐在滋润在放松。 眼前的一片赤红,渐渐退散。 他努力回想他见过的美好画面。 湖中飞跃而起的鲤鱼,湖面闪耀的七色水桥,嫩绿枝头小鸟齐鸣,一黑一白两只猫咪打打闹闹。 以及,一个小姑娘甜甜地喊:“三哥哥!” 他深呼吸几口,灵台渐渐恢复清明。 他渐渐放松手臂,让怀里的小姑娘能够好好透气。 不知道刚才有没有吓着他,但皇甫晟不愿意现在松开手臂。 他想让怀里的小姑娘,被他抱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 永嘉侯府,慈心堂。 掌灯时分,二房的人都来过了,连三房的那个逆子都装模作样地来请了安。 长子张志明还是没有回府。 昨日晚上就没有来请安,汪氏没放在心上。 长子交游广阔,有时外面有应酬,晚上不回来是常事,但第二天晚上总是会回来的,第二天不回来也会找人给府里回个消息。 今天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长子依旧没有任何音讯,让汪氏有些坐立难安。 她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太夫人,大管事说了,侯爷是约了几个大人家的公子一起去喝酒了,他昨日听侯爷出门时说起过。大管事说,侯爷还让他备了好些厚礼,好像侯爷说过一句,什么\这次事情十有八九是准了\”回话的mama一脸喜色,宽慰汪氏,“您呐就放一百个心,侯爷哪次让您cao过心!说不定,明日侯爷回来的时候,还带着吏部的文书一起回来呢!” 汪氏抬眼,面无表情撇了回话的mama一眼。 这mama姓杨,也是她陪嫁过来的老人了,只是,没有青兰那样懂她,会揣摩她的心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