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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脆的声音引来湖面成鸟儿群结队地飞过来,在她头顶盘旋鸣叫。 “叽叽喳喳——” “哈哈哈,小鸟小鸟,你们也认识我呀!” 曦玥开心的拍掌,她不知道为什么,眼眶有些湿漉漉的,突然间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她低头合掌,在心里默念:大鱼小鸟,求你们保佑王府平平安安,曦玥不求别的,只求平平安安!你们也要开开心心,每天开心的戏水和唱歌! 睁开眼,曦玥转身朝远处那座屹立的小楼望去。 依稀看见,小楼窗户大开,似乎有一道浅色的影子站在窗前。 太远了,看不清,但这个朦朦胧胧的身影,曦玥牢牢看进了眼里,深深记在了心里。 她眼眶热热的,她张开嘴,无声地喊:三哥哥,曦玥想你。 她喊了好几遍,那道身影似乎能听见一样,她喊一遍,身影就微微动了一下。 曦玥心里开心起来,三哥哥听见了,他应该也在说:曦玥,我也想你。 转身,曦玥又看看波光粼粼的湖面,轻轻地吸吸鼻子,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 就在她身影消失的下一刻,远处的小楼里,窗户边的身影也消失了。 …… 没几天,太子为皇上用心头精血抄写经书的事情扩散开来。 范阁老在朝上神情激昂,洋洋洒洒说了太子一箩筐的赞美之言,甚至最后老泪纵横地喟叹“太子至纯至肖,乃皇上之福,社稷之福!” 几乎一大半的朝臣立即附和,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隆泰帝心情愉悦,看向太子皇甫朗的眼神充满了欣慰,他当场宣布恢复太子监国,朝中大事,由太子决议后再送往御书房。 然后,第二天,就有御史弹劾皇甫昱行事鲁莽致使送往边疆的箭矢无故失踪,又弹劾皇甫昕审案草菅人命,隆泰帝虽然脸色不虞,但总算没有松口给他们当场定罪。 皇甫晟借口中毒还在恢复没有去太学,荣王父子三人下衙越来越晚,皇甫昕甚至还忙碌到曾经连续几天都歇在了衙门里。 荣王府门口门可罗雀。 …… “皇上,瑞郡王求见。”李进忠弓着背,声音放到最低。 泰隆帝刚刚还在批折子,没一会功夫竟然头一点一点地打起了瞌睡。 “皇上?皇上?”李进忠喊了好几声,才见隆泰帝突然惊醒。 “何事?”隆泰帝强自镇定。 从登基到现在,他还从来没有在御书房坐着批折子睡过去的丑事,对他而言,不可饶恕。 可是,困意笼罩时,泰隆帝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抵抗之力。 如今,太子监国,只有重要却无法决断的事情才会到他御案之上,可谓休息时间充足。 可隆泰帝却感觉乏力感越来越明显。 “让他进来。”隆泰帝将疑惑深深埋藏心中,宣了嫡长孙。 “拜见皇祖父,”皇甫昌一瘸一拐地进来,恭恭敬敬磕头。 隆泰帝微不可查地蹙眉。 太子和他所出所有子女的样貌,均随了矮胖黝黑的皇后,一点也不似自己年轻时的丰神俊朗傲然威严,甚至连骨子里的皇室贵气,太子也是他从小一点一滴手把手教出来的,而太子所出子女,哪怕是嫡子,都没有继承他半点皇家威严。 “你有何事?”隆泰帝看着肥脸细眼的嫡长孙,自从他和皇甫晟打架腿伤之后,一见他心中没理由有种烦躁的感觉。 皇甫昌笑容有种毫不掩饰的谄媚:“托皇祖父洪福,孙儿的腿伤快要痊愈了。孙儿腿伤的几日也没有闲着,一直刻苦读书,空闲了和父亲一起焚香祝祷,让老天爷保佑皇祖父身体康健。” 隆泰帝眼神有些淡漠,但他心里告诉自己,皇甫明的外祖是国子监的老祭酒,母妃是当时第一大才女,而范阁老虽然博学却也不能和老祭酒相比,皇甫昌言谈粗俗一些也无甚大碍,性子沉稳些能接替太子做个守成明君即可。 皇甫昌心里有些飘,这几日东宫顺风顺水,他就心思活络起来:“皇祖父,孙儿想求个人。” 皇甫昌没等隆泰帝开口,直接乐滋滋往下说:“孙儿想纳个侧妃,就是原永嘉侯的嫡长女,现在回归李氏一族的李曦玥。” 隆泰帝一听,狠狠皱眉:“为何是她?” 皇甫昌心说皇甫晟那个兔崽子差点把我给废了,嘴里却冠冕堂皇:“孙儿之前有个贴心的小宫女生病死了,是李曦玥的meimei,孙儿是个长情之人,想纳她为侧妃,也算是有个念想。” 原本一个商户之女,给太子的嫡长子做侍妾都不够格,但隆泰帝想起之前答应过皇甫晟要好好考虑赐婚的事,脸色有些沉,并没有答应。 皇甫昌也不怨,说了几句奉承话就离开了。 隆泰帝心里郁结,太子的嫡长子如此做派,哪有明君之相。 他心中略有忧思。 …… “……皇上?皇上?”李进忠声音越喊越大,可龙塌上之人没有丝毫动静。 ”皇上!皇上!皇上!”李进忠撩开幔帐,大声喊起来。 可是,隆泰帝看上去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却如同昏死一般,任凭他如何叫喊都没有醒过来。 李进忠满头大汗没时间擦,悄悄传来了老院使。 老院使给隆泰帝诊了脉,然后,脸色渐渐难看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