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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相乐提起此事,心情不错,放下蜡烛,歪着嘴笑道:“即使顾芭芭诚意掺假,我杀不了苏冰,那就把白见思顺理成章嫁给她,待二人成婚时,以伏素调制的各种毒敬之,岳母递的酒她敢不喝?” 白见薰听罢,觉得甚好,在旁额外补充:“为保她喝下去,母亲不如将两人的酒都下毒,白见思饮下,她必会倒入口中。反正我见不惯白见思,身在白府心在苏冰身上,留着也是祸害。” “不错,一块毒死更好。” 白相乐点头夸赞,指着门的方向:“没事就出去,别在这儿耽搁我处理朝廷事务。” “女儿这就走。” 白见薰垮下脸,四处扫视,仍旧没看出端倪,徒劳而归。 等她离开,白相乐走到门口,对丫鬟道:“下次提前喊,大声些。” “是,主子。” 再次闩好门,白相乐鬼鬼祟祟地进暗道,在下方待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出来。 白见思寒着脸,在木榻底躺了近一个半时辰,耳边不断回响着两人的对话。她们要杀妻主,把自己送给顾芭芭,亦或一起毒死他和妻主。 握紧拳头,在白相乐离开后,白见思从底下爬出来,走到案牍那里扭动花瓶。 一条暗道楼梯出现在他面前,下方绿光莹莹,石墙上嵌满夜明珠,室内金银珍宝多得令人垂涎。 他走下去,在一处书架那儿找到白府真正的账本记录,以及数不清的信封。 远在千里之外。 苏冰和李参兰带着十五万军马,沿着最短的路线悄然东行,堵截顾芭芭。 没有疫病的影响,多城募集的兵将锐不可当,原本定的四日,最后只花了三日便抵达鱼洲城——这座苏冰曾经想和阿思定居的南方大城。 空出来的一日,苏冰便派人配好药水,解救城中感染瘟疫的百姓,偶尔得空,就去城头远眺观察哨是否有动静。 顾芭芭断然不会大张旗鼓进城,霖国的兵甲见者惧之,未免引起恐慌。在白相乐的纵容引导下,她肯定会带兵走偏僻路,偷摸北上,然后蹲守京城附近。 由于不确定霖国的兵马从哪几条路北上,苏冰将十五万兵马均匀分布所有道路,间隔不超过五百米。 只要有敌情,烽火台便会燃起狼烟,观察哨再通知四处兵将。 听她们要拦截顾芭芭,岳糍暗自跟来,到鱼洲城后,找到李参兰的手下赵泞,要求见苏冰。 对于再次见到岳糍,苏冰感到头疼:“你是又来哭的?” 跟着军队风餐露宿几日,岳糍沧桑得跟小老头似的,眼神阴毒地道:“我要亲手杀了芭芭,她只能死在我手里。” “我没空跟你闹儿戏。”苏冰冷笑一声,让赵泞把他带走:“跟所有属下知会一声,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见此人。” 岳糍虽然眼睛挂着泪,但没哭出声,死抓着腰间捡来的剑,心里愤恨至极。 布置好兵马分布,苏冰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救百姓、望观察哨、协助李参兰处理事务,三点一线连轴转两天。 在第三天,观察哨终于有了动静,前方有探子来报,在渡岚江对面出现霖国兵将,约有一万余人在造排筏渡河。 “她们应该分头行动了。”李参兰分析道。 “当然得分开,不然一起溜进祁国,即便白相乐再怎么疏通道路,遮人耳目,也会引起注意。” 苏冰打开地图,着重点了三处隐蔽位置:“大将军去这儿,赵泞去这儿,我则带兵守渡岚山脉右边这片地带。行事一定要小心安静,不要打草惊蛇。” “好!”李参兰兴冲冲地道:“比试看,谁能率先取下顾芭芭的头。” “细心点,可别让人给跑了。” 苏冰骑上马,一挥鞭子,带走鱼洲城剩下的人马,赶往渡岚山脉附近。 行到中途,她眼尖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畏畏缩缩的表现,在军队里异常扎眼。 “岳糍!”苏冰骑马过去,揪出他,骂道:“你来做什么!” 她忍不住怀疑此人是顾芭芭派来的jian细,用的反间计。 岳糍呆怔,轻而易举被她提起,绝望地说:“顾芭芭害我如此,我一定要杀了她。” 他的眼神哀痛欲绝,没什么光,想杀顾芭芭的心不似作假。 苏冰把他放下,叹气一声:“你的死活,我不管。” 岳糍想寻死,她也拦不住。 行至渡岚山脉,苏冰看到森林灌丛中埋伏的士兵,一路小声提醒她们别随意行动。 其后找到军候,被带上山,远望江河对面偷渡过来的兵马,她小声吩咐:“叫所有人拿好武器,等对面木筏全部过来了再围剿。” “是,谨遵龙皇吩咐。”军候跪拜道。 岳糍知自己不讨喜,没去苏冰面前晃悠,爬上半山腰的树往对面望,忽然寻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人头盔上垂着独特的红缨,手里的长矛有两米高。 他死也不会忘记这个人。 半个时辰后,大河对面的一万人马站上木筏,撑杆渡河,陆陆续续地上了岸。 苏冰抬手示意,身后的军候屯长一个接一个跟着提高左手,让所有人做好准备。 蹲在半山腰的草丛里观察,眼见江河上的竹筏都抵达岸边,为首看不清脸的指挥者带兵逐渐靠近山林,苏冰适时垂下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