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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拉已经脑补出了画面。 阳光倾洒进房间,米白色的被单,林寒慢慢睁开眼,长长的睫毛,微微卷翘,他的眼底含着笑意,两颗泪痣闪着光。 看到她,他笑起来,喉咙里响起好听的共振,懒洋洋地含着笑:“小鸵鸟。” 姜拉已经被迷得七荤八素了,她拿起话筒,懵懂傻气地回应:“嗯?” 林寒眯起眼,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是谁说你五音不全的?” 姜拉一怔,难道林寒的审美这么特别,觉得她是天籁之音吗,抱着这个疑问,她轻声说:“我原来同学啊。” “哦。”林寒话里带笑,声音被放大后,姜拉感觉黑暗中的他异常清晰。 仿佛已经看到他眯着眼睛,眼角两颗灵气的泪痣,似笑非笑。 “这个评价,还真是抬举你了。” “……” 好,她收回刚才的话。 林寒,根本就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林!混!蛋! 虽然姜拉唱歌不好听,但是,林寒还是让她唱了一首又一首。 姜拉有点感动了,其实她还挺喜欢唱歌的,但是因为水平有限,所以每次去唱K的时候都是拿着热场道具的忠实听众。 去到新环境,和她不熟的同学也会让她先唱一唱,但是只要听过一首,基本上就不会再让她动话筒了。 大家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当她拿起话筒的时候,他们不是摇骰子就是出去上厕所。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听她唱歌,而且一点怨言都没有。 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 姜拉唱得很开心,小脸涨得通红,聚光灯打在她脸上,她回过头,眼睛里闪着晶莹的光。 伴奏的间歇,林寒按了暂停键。 姜拉回过头,以为他是听烦了,林寒没看她,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拧开瓶盖递给她:“喝水。” 言简意赅。 姜拉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林寒把瓶盖往前移了移:“啊什么?喝水。” 姜拉接过来,咕咚喝下去几口,摊开手找他要瓶盖:“瓶盖。” 小鸵鸟的嘴唇上泛着一层水光,细细小小的绒毛,林寒摊开掌心,瓶盖在他手里。 姜拉去拿,指尖轻微刮过他的掌心,只一秒,但是林寒却感觉过了很久。 她缩回手,揉捏了两下掌心,好像还有她的温度。 姜拉没注意到,她拧上盖,拿起话筒,又想起什么,回头问:“你要唱歌吗?” 林寒不问反答:“你想听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想不想,怎么回答都不对。 姜拉想了想,中规中矩地说:“唱吧,不唱怪浪费钱的。” “哦。”那就是想听了呗。 林寒纯当她是害羞,轻笑一声,修长的手指cao作起点歌台。 旋律响起,姜拉愣住。 “旁人在,淡出终于只有你共我一起,仍然自问幸福虽说有阵时为你生气。” “即使身边世事再毫无道理,与你永远亦连在一起,你不放下我,我不放下你,我想确定每日挽着同样的手臂。” 林寒拿着话筒,灯光打在他的侧脸,半明半暗之间,姜拉看入了迷。 他的粤语发音很好听,字正腔圆,配上低沉好听的嗓音。 太苏了。 歌声透过音响穿进来,放大了无数倍,围绕在姜拉身边。 她被包进了林寒的圈子里,动弹不得,更无法挣脱。 唱到副歌部分的时候,他的视线投了过来,深情地注视她,一瞬不瞬。 灯光很暗,但姜拉就是感觉到了他眼神里的炽热,不知道他是在唱歌词,还是在唱那些想对她说出的话。 一曲终了。 姜拉久久都缓不过来。 林寒放下麦,也不说话。 隔壁房间的歌声传了进来,四目相对,“啪”包间里的灯突然被人打开。 灯光刺眼,姜拉没准备好,她捂住眼,林寒也眯了眯眼。 “三哥!你俩怎么不开灯啊?”毕然提着一篮啤酒进来。 跟在他身后的唐悠悠抱了一大袋零食:“啥情况,咋这么安静呢?” 姜拉心虚地看了眼林寒,他淡定地靠在沙发上,直直迎上她的目光。 刚一撞上,姜拉就立刻撇开头,林寒扯起嘴角,笑了。 唐悠悠和林寒互换个眼神,有猫腻,看来他俩出现的挺不是时候的。 他俩来了,姜拉自然坐到了后面,毕然很自觉地拿起麦,唐悠悠则挤到姜拉身边。 她直直地盯着姜拉,脸上清楚地写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拉拉。” “嗯?” “实话实说,你刚才和三哥干嘛了?” 姜拉一怔,拿起桌上的爆米花塞进嘴里,不太自然地掩饰道:“没有啊,什么也没有。” “是吗?”唐悠悠明显不信。 音响里正好响起毕然的歌声,姜拉找到了救命稻草。 她拿起桌子上的加油棒,递给唐悠悠:“快听快听,毕然唱歌了。” 连着唱了五首,毕然过瘾了,他拿起桌子上的啤酒,利落地用嘴起开,灌进去半瓶。 擦掉嘴边的啤酒泡沫,他回头问:“三哥,来一首呗?” 唐悠悠翻个白眼:“拉拉,我给你打赌,三哥肯定不会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