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页
书迷正在阅读:步步为凰、爱妃,医了本王吧、将军悔不当初[重生](GL)、她亲完就跑(GL)、继后她妩媚动人、公主殿下来自千年前(GL)、作茧自缚、青梅(重生)、重生后我把异界上交了、我在惊悚世界给boss送温暖[无限]
可她从十四岁时所求的,不过就是他的爱啊。 “就这样吧,起码还可以体面些,叫他念着我的好。”鱼姒垂着眸自言自语,面上终于泄出了一二释然。 纵她一厢真情,纵然举案齐眉,可两心难相许,到底意难平。 兜兜转转已六年,她终是爱而不得。与其继续粉饰太平,或在将来某一日忍不住迁怒于他,撕破假面歇斯底里,最后成为怨偶,不如到此为止。 樱桃也不敢多话,只忧心道:“那夫人那边……” 她家小姐从小认准了什么,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当初情窦初开是这样,现在执意和离更是这样,可若真贸然和离回去,家里和晏家该怎么办啊?云浮城又不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鱼姒摇摇头:“成婚五年无子,娘不会多问的,至于婆母那边,他自不会叫我为难。” 提起无子这件事,樱桃也不免抱怨:“成婚头一年姑爷嫌您年纪小,一年了才圆房,后来又要备考秋闱,连宿书房都不提了,还……” 圆房一事,在鱼姒心中一直都是个结。 当年她探清那人是晏三郎后,想都没想就央着母亲去与晏家交好,她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靠装作贤淑柔顺赢得了他母亲的喜爱,等到了回来成亲的他。 结果新婚夜,因为觉得她太小,所以他与她商量圆房暂缓,一年为期。 婚前她设想过无数种日久生情的手段,岂料新婚夜迎头被浇了盆冷水,鱼姒便是向来勇敢坚决,也不免失了信心,惶然下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要为谁守身如玉。 她不敢擅动,试探了几次才打消这个离谱的猜测。根本没别人,原来只是她实在不得他的眼缘而已。不然,谁能对自己新婚的妻子那般心如止水呢? 鱼姒只好将那些手段都尘封,那时她虽沮丧,可仍抱有乐观,想着反正他们已经是夫妻,日子还长,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条路,只要有真心,细水长流也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哪里想得到……会落得如今结局。 鱼姒默然良久。五年无子,只能说他们是真的有缘无分——嫁时满心欢喜,如今要走,也算无牵无挂。 “那不重要了,去叫姑爷回来吧。”她缓慢小心地折起笔墨已干的和离书,动作赏心悦目,没有一丝颤抖。 雪声簌簌,好像有风漏了进来,吹到了心底。 * 雪愈发大,披着雪青大氅的男子长身玉立,修长匀称的指节轻蜷,叩响门扉。 门房哈着气开了条缝往外瞅,待看清人,顿时将门打开,问了声好。 这清容隽貌,温雅如玉的,不是他家少爷又是谁? 晏少卿浅浅颔首,踏进门,步履不停,径直穿过雪没的庭院,大氅覆着的背影始终挺拔,在纷纷白雪里,如若松翠。 他提衣上台阶,正遇上从里面出来的大丫鬟木檀。 她见着晏少卿,将账本抱紧,脸上小心翼翼:“少爷,少夫人好像心情不好。” 晏家在临安的家业从前是管家王叔与她一起管,后来有了少夫人,一应账本钱契自然都交到了少夫人手上,五年来没出过意外,可今日少夫人居然把账本给了她,让她先看着,说是不急。 腊月他们就要启程了,离启程只剩月余,哪里能不急? 晏少卿微愣,想起家里来人请他回去时说的“少夫人有事”,心里大约有了些数,略微颔首,掀帘进了门。 在桌边坐着的人闻声看来,却没有像以往一样迎上来,只是有些愰神地看着他,妍丽的眉眼却是淡淡然,轻声道:“夫君回来了。” 看来是真的有心事,晏少卿放柔声音:“是,本来也没什么事,便早早回来了,夫人呢?” 鱼姒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嘘寒问暖,而是道:“今日无事,倒是清闲。” 晏少卿说了会儿话,见她仍旧稳稳坐着,半点没有要为他更衣的意思,确认她是真的心情不好,也不提这事,直接在她旁边坐下,声音清润沉稳:“夫人若是有心事,也可以与我说说,兴许我也能替夫人分担一二。” 他的夫人哪里都好,就是好过了头,默默为他打理整个家,衣食住行,她无一不费心,却很少与他抱怨什么,叫他想心疼也无从开口。 鱼姒即使垂着眸,也能感觉到他投来的关切目光。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那只是关心发妻的意思。 一丝犹豫也没有,她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平静道:“我的确有件事,需要夫君帮忙。” 她肯开口,应该还不是太糟。晏少卿看了看她指尖搭着的信,温声道:“夫人但说无妨,我若能帮忙,自然不遗余力。” 鱼姒便将信封推过去,不再说话,只勾起温温柔柔的笑看他。 任谁被妻子这么依赖着,心里都会略有愉悦的成就感,难以免俗。晏少卿也不多言,修长手指拆开信封。 他展开信,做了十二分的准备来面对信中令她为难之事,可视线凝聚的一瞬间,他浑身僵住。 他怀疑他看错了。 鱼姒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他们成婚五年,连争吵也没有过,或许在他看来,他们是要白头偕老的。 而这封和离书太过突然,他一定不会接受。 “青娘,你是想作弄我是不是?”晏少卿冷静放下信纸,扯出一个笑,“是不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