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杀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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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猴子大觉达成了协议,他答应把天天救回来,我没有细问,不过,有的事从旁枝末节就能推敲出来,猴子大觉一定知道大门空间,同样也知道类似张莫莫他们那样起死回生的办法。猴子大觉在象雄有崇高的地位和权势,他可以动用很多资源,把天天的尸体急速的运往塔儿湖或者旦猛盆地。 可能是为了让我放心,猴子大觉告诉我,天天被救活以后,会把她安置在象雄人发源的一片祖地。那片祖地的位置是一个谜,没有任何人知道,天天在那里会很安全,等到了她该醒来时,她就会醒来。 我倒不怀疑猴子大觉的话,不管猴子大觉怎么样,他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猴子大觉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密室的门口,然后轻轻拍了拍手。看似无人看守的走廊上,立刻闪出了一道人影。猴子大觉低声吩咐了一会儿,人影一闪而过,应该是去处理天天的事了。 我的心暂时落到了肚子里,在这个时空中,我能为天天做的,只有这么多。好在对她而言,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有酒吗?”我问猴子大觉:“我想喝一点。” 很快,有人拿来了酒,然后退去。猴子大觉亲自给我倒了一碗,象雄的酒是青稞酿造,他们还没有掌握蒸馏技术,酒的度数低,而且酒浆浑浊,喝下去就跟喝了一碗没有甜味的酒酿一样。 我连着喝了两碗,猴子大觉替我倒上第三碗酒,说:“现在,该说一说我们的事情了。” “说吧,我不食言。”我端起酒碗:“我答应了给你当帮手,我就会做到。” “你并不是一个容易被欺骗的人,你亦不会轻易相信和陌生人达成的协议。”猴子大觉那双深沉的眼睛注视着我,好像要把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看个清清楚楚:“你心里或在猜疑,猜疑我为什么要让你做我的帮手。” “和明白人打交道,果然是那么省心。”我很佩服猴子大觉,我心底的疑问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但他开口就说到了要点上:“我的确很奇怪,象雄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一个来自异乡的陌生人来做你的帮手。我觉得,你要做的不是一件小事,也不是一件普通事。帮手选择不对,你能放心吗?” “我没有选择,我本该瞒你,却又怕瞒不住。” “有什么话,直说最好。”我看看猴子大觉,知道他接下来就要说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我也勉强算是个明白人。” “我跟你讲一个故事吧,我们羊同的故事。”猴子大觉想了想,说道:“杀子的故事。” 跟其他古老民族一样,象雄人也流传着许多久远之前的传说故事。这些故事,往往都被蒙上了一层神话色彩,但又被后人口口相传,所有人都信以为真,觉得这些传说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羊同人的始祖,相传是一个心怀慈悲,又神通广大的人,他是高原上第一个学会捕获野牦牛,又驯养野牦牛的人。他还创造出了很多日常生活用具,逐水草而居,他豢养的牲畜越来越多,后来娶妻生子,又吸纳了不少散布在别处的流浪者,渐渐组成了自己的部族。 始祖的妻子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之后的七八年时间里,再也没有生下别的子女。始祖对这个儿子爱如性命。上古的人,敬畏自然,崇拜很多神明,始祖在生产生活中开始了对神明的祭祀,以求神明的庇佑。 部族里面有一尊木刻的神像,那是他们每次祭祀的对象。祭器平时是用不上的,都存放在毡房里。有一次,始祖的儿子在玩耍的时候把祭神用的神像给烧掉了,结果,部族里接二连三的出现天灾人祸。 所有人都认为,神明发怒了,才会降罪给部族。归根结底,神明发怒的原因就是始祖的儿子烧掉了神祗。 当时的部族里,已经有了刑罚的雏形,基本都是对等处罚,比如有人砍掉了别人的手臂,那么始祖会出面主持,将行凶者的手臂也砍掉,作为惩罚。当神祗被烧掉这件事出现以后,部族里的人众说纷纭,有一小部分人觉得,神明发怒应该和小孩子的恶作剧没有关系,但大部分人还是认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始祖刚刚七八岁的儿子。 在这样的情况下,始祖忍着巨大的痛苦,把自己的独生儿子处死,以换取神明对整个部族的宽恕。 在始祖的独子死去以后,接连困扰部族的天灾人祸果然消失了,部族繁衍的比过去更加强盛。人们这个时候才感念始祖的举动有多么无私,多么伟大。 传说中的神明是公平的,始祖的独子死去以后,他的妻子又接连给他生下了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继承父业,代领部族发展壮大,最后形成了羊同这个国家。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象雄人信奉一种叫“杀子”的风俗。也就是部族或者国家在遭遇到不可避免又无法挽回的灾祸时,责任就要由最高统治者来承担。最高统治者为了免除灾祸,取得神明的原谅,一般都会按照象雄古老的风俗,效法他们的始祖,以自己的子女为牺牲品,杀子求平安。 这种风俗其实没有任何根据,然而对象雄人来说,都深信这样的习俗。对外而言,象雄最高统治者是象雄王,但是所有象雄人都知道,国家的命脉,是掌握在每一代大觉手里的。所以,当象雄遭遇到了无法回避的灾难时,大觉要挺身而出,主动承担这些。 猴子大觉讲述完他们的习俗之后,默不作声的看着我,他的目光很平静,可是却看的我心里发毛。 “你告诉我杀子的习俗,是想干什么?” “我们的厄运,并不是我一个人引发的,只不过我要承担这一切,按照我们的习俗,我必须杀了自己的儿子,以换取神明的宽恕。” “对,这是你们的习俗。” “但我不能杀了我的儿子。” “谁都不愿意杀掉自己的儿子。”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猴子大觉的目光慢慢的从密室的门透射出去,密室外是一条长廊,不见一丝阳光,可他好像能看到很远很远之外,他独自眺望了一会儿,接着说道:“我的国家,我的族人,正面临一场灭顶之灾,不要说我的儿子,即便是我,在千万人的生死存亡面前,也如一粒飘浮的尘土,无足轻重。若我杀了儿子,就能躲过这场灾祸,我情愿。但我的儿子死去之后,谁来领导我的族人,继续在坎坷泥沼中前行?” 我明白猴子大觉所要表达的意思,猴子大觉的儿子,是一个深受象雄人爱戴的领导者。如果猴子大觉的儿子死掉了,那么软弱无能的象雄王承担不起重任,幸存下来的象雄人,将会更加悲惨。 “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我不明白,我又能做点什么?” “你身上,有一种和我儿子相似的气息。”猴子大觉直言不讳的说道:“你在昏迷的时候,我来看过你,在看到你的第一时间,我就察觉了这样的气息。” “你要杀了我?让我做你儿子的替代品?” “不。”猴子大觉摇了摇头,尽管密室这里非常的安全,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接近,但猴子大觉却好像还是不放心,唯恐有第三个人听见他的话:“我不会杀了你,也不会把你当做我儿子的替身。我们羊同人都深信杀子祈求神明宽恕的传说,但我今天要告诉你一个秘密,所有象雄人,包括我儿子都不知道的秘密。” “什么秘密?” “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神明。”猴子大觉布满了棕褐色细毛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笑意:“没有神明,何来宽恕?” 猴子大觉的这番话,让我着实吃了一惊。在我的印象里,古象雄直到最后消失,还处在一种没有完全开化,或者说文明程度并不发达的状态中,无论是从科技水平,还是人文思想上,都和中原内地的文明无法相比。可我绝对没有想到,猴子大觉已经产生了这样的思维,他是个无神论者。 这种思维很超前,如果不是听猴子大觉亲口说出来,我不敢想象在遥远的十几个世纪之前,猴子大觉已经有了这种思维模式。 但是,回归到现在所要面临的实际问题,我又有点怀疑。猴子大觉如果不相信神明,那他肯定就不会相信杀子祈福这样的习俗,既然如此,他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直说吧。”我又喝了一碗淡如水的青稞酒,问道:“我能干点什么?” “大门。”猴子大觉说道:“我要去找一扇大门,你跟我同行。” “大门……” “大门也有故事,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