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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睨着他,骨节如玉的手指松开瓷盏,继而垂在自己膝上。 “他meimei自然在做她该做的事,急什么,越是损兵折将,越要用用脑子,别上蹿下跳将所有底牌都抖落出来。”他心烦的是,此人不经传信便擅自到侯府见他。 亏得今晚是中秋,众人都在永春园赏月,他才找了个借口道身子乏,得以见他。 若裴景不得空,难不成他要一直等下去? 那人抱起手臂,面上微冷,他是两面受气,心里丧的很。 “我承诺你们主子的事,定会办成,转年开春,让他等着看戏。” ...... 裴淮与顾宜春在永春园坐了不多时,长公主便以更衣为托词,转而去了内院。 大哥身子不爽利,也早早回去兰雪堂,园中只剩下他们夫妇二人陪着淮南侯。 往年中秋,他们会出门看花灯。 今年冷清了些。 淮南侯瞥见儿子儿媳相敬如宾,心里头也是高兴,只是总觉得他们两人不似自己与长公主那般恩爱,客气有余,疏离更甚。 吴管家备好了马车,淮南侯起身朗声道:“今夜二郎陪宜春去街上逛逛,前几日便听说会很热闹,从南面来了好些个舞龙队,还有耍把事的,我去看看你母亲,便不跟着凑热闹了。” 两人登车后,马车沿着侯府大门往繁华之地缓缓行驶。 顾宜坐的端正,途中忍不住挑起帘子往外看,她今日穿了身浅粉色襦裙,外面罩着纱质披风,腿间的裙裾层层叠叠,撒开柔美的弧度,捏着帕子的后遮不住她雀跃的心情。 裴淮扫了眼,往前看见萃仙居的招牌。 抬头,一道劲拔儒雅的身影探出二楼包房,似已等了许久。 下车前,裴淮递给她帷帽,轻声道:“你若是想提前和离,只管与我开口,我依旧会照看你爹和你兄长几个。” 顾宜春脸一热,摸过帷帽戴在头上,她不敢抬眼,却又期待着再次与那人相见,礼数上,她分明是不该去的。 可又默默说服自己,是裴淮推她去的,不怪她。 “郎君珍重。” 她下车后,裴淮撩起帘子,道:“你若是不回去,便叫他在包房外挂条帕子。” 话音刚落,顾宜春的脸简直要烧起来。 她福了福身,提腿就赶忙逃也似的离开。 墨玉阁 长公主进屋后,便打眼扫视逡巡。 房中布置雅致矜贵,上好的紫檀书案,上面置着和田玉雕的凉瓜摆件,左侧的笔筒,翡翠纹路与雕工完美契合,竹叶兰纹交相辉映,纸镇用的是墨色美玉,此时正压着宣纸一角。 笔挂上悬着几只极品狼毫毛笔,还未启开沾墨,笔尖莹白似雪,没有一丝杂毛。 地上靠塌的位置,铺着金丝软垫,便是不着鞋走上去,也不会生凉。 房中每一处布置,不可谓不用心。 长公主却是越看越心惊,整个墨玉阁,已然不是从前的模样,虽说侯府底子厚实,却没有把通房搁置到如此高的惯例。 扭头,她掩着胸口坐下。 月宁自她进门后便一直福着身子,待长公主终于坐下,她觉得腰仿佛要断掉,站立的姿势便轻微晃了晃。 李嬷嬷道了声:“殿下,月宁还带着身子呢。” 长公主笑了下,抬手慢慢抚上唇角,动作依旧慢条斯理。 月宁约莫知道,长公主是要来训话的。她咬咬牙,不敢起身,小腿肚和腹部相继如同抽筋一般。 在她快要撑不住时,长公主悠悠道:“起来说话。” 月宁如释重负,后脊冒了层冷汗,眼角也有些痒,她擦了擦,复又温顺地站在堂中,低眉顺眼。 如从前又不似从前,长公主打量着她,总觉得那份乖巧里,似乎多了几许韧劲。 “今夜我是避着裴淮来的。” 意思,今晚的话,只你我二人知道。 “可着大夫瞧过身子,胎像如何?” “回殿下,一切都好。” 长公主听出她话里的敷衍,审视的目光倏地瞥了过去。 “我听二郎说,转年三月是产期,到时恐怕还是得委屈你住在这儿。” 顾全大娘子颜面,毕竟正室都未有子嗣,通房先有了,跟直接上去打了人一巴掌无异于两样。 月宁嗯了声。 长公主摩挲着腕上的镯子,又道:“还有一事,我今日要同你讲明。” “待孩子生下,你便不能留在京城了。” 月宁抬起眼眸,明亮的眼底晕出淡淡的浅光,长公主叹了声,不愿看她的眼睛,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为着裴淮的后宅做恶人。 风袭进窗户,碧色桁架上薄纱夏衫来回晃荡,月宁笼着广袖,慢慢跪立在长公主面前。 ...... 墨玉阁的膳食一向谨慎,饶是如此,在临出远门前,裴淮仍过来添了两个小厨,有做甜食的,有做京城面点的,调着花样伺候她日渐刁钻的胃。 月宁夜里睡不踏实,白日又吃的极少,月份逼近腊月里,她的身子越发疲惫倦怠,浑身的rou仿佛都长在小腹,原本白嫩如玉的小脸黯淡无光,如同熄灭的烛火,恹恹的不见光彩。 正是年尾大理寺最忙的时候,偏偏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 晋王妃的meimei柳芜柳二姑娘,于小年夜被发现沉尸枯井,据说下去打捞的人险些没命上来,柳二姑娘后脑被锤了个洞,至死眼睛都瞪得滚圆,手指如枯槁的树枝,佝偻着蜷曲起来,那人想悬绳将她拉上去,谁知甫一翻过身来,被吓得当即昏死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