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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他肯定在想我是不是又犯病了。” 没有…… 郁唯一的心声让季昀不知不觉淡去了真相带给他的那些连他自己都品不明白的复杂情绪,他无奈地忙用手语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如果不是听到她那句“都没问一句我是怎么知道的”,季昀确实没有想过询问…… 诶? 郁唯一心中一喜,感觉小绵羊现在是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 半信半疑总比完全不信好多了嘛。 郁唯一让自己的表情添上肃穆,拿出自己所有的演技,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做了个梦,在梦里知道的。” 这是她早就想好的说辞,毕竟她两只眼睛“看”到的这种理由解释起来太缥缈了,还不如说是做梦更能让人相信。 再者,她要是说自己能看到季霄头顶冒字,能看到特效一样的黑气,那这眼睛堪比孙大圣的火眼金睛……小绵羊说不定会觉得她是披着人皮的妖怪。 好好的一本都市狗血文,在季昀那儿就成了都市玄幻文了。 “梦里的你还会被季霄害得失去听力、视力、味觉……连床都下不了……” 季昀已经失去声音,季霄继续不停把郁气值转给他,那么季昀未来会失去听力、视力,甚至死亡是板上钉钉的事。 她要让季昀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小绵羊太善良了,她担心就算季昀知道自己的病和声音是季瘟狗所害,他依旧不会记恨。 就像他对女配一样。 女配那样欺负他,他都没有记恨过她。 说严重点后,季昀除非是圣人,否则不可能会不介意。 “最后,季霄会夺走你的生命。” 季昀睫毛轻颤,片刻后,他忽然转过了身。 郁唯一望着他的背影懵了下,紧接着猛地反应过来。 她光顾着把情况说严重,让季昀愤怒,认清季瘟狗的真面目。 却忘了,季昀多年来一直敬重季霄这位大哥,可季霄只是把他当个垃圾桶,夺取他的所有……对季昀来说,信仰破碎的痛苦肯定远远大于愤怒。 她的所作所为虽然都是为了季昀好,但她把残酷的真相硬生生怼在他的面前,还要逼他快点相信并接受…… 不就是往他的心里狂捅刀子吗! 她应该选择更温和的办法…… 可现在后悔也没用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 郁唯一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又是后悔,懊恼地直跺脚。 恰好旁边的季瘟狗似乎有要醒的节奏,她抬脚怒气冲冲地跺了上去。 季霄再一次的不动了。 跺完的她就看到季昀转过来了,她的脚还踩在季霄头上,郁唯一连忙解释自己的行为:“他刚才醒了。” 季昀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似乎已经彻底相信了她的话,他走过来,不赞同地用手语说:“不要再打他了,这是犯法的,他报警的话,你会被拘留。”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家。” ——“小绵羊在担心我会被抓起来蹲大狱?” ——“他的处理,不会是要和季瘟狗摊牌吧?如果瘟狗依然要报警,为了不让我蹲大狱,他干脆就和瘟狗交易,又一次当垃圾桶。” ——“……这是他能干出的傻事。” 季昀抿了抿有些泛白的唇,没忍住,看了她一眼。 他确实有这样的打算,可是被郁唯一的心声指出来,还被说成是“傻事”,忍不住有点尴尬…… “老公,你放心吧。”郁唯一看向季昀的目光充满怜爱,“我拍了他很多照片,有这些照片在,他不敢报警。” 迎着他的视线,这下她理直气也壮了,补充道:“所以我才扒了他的衣服!” “你要看看这些照片吗?” 季昀沉默两秒,摇头。 郁唯一也不强求,她知道季昀肯定不愿意在这里再多待一秒。 “那咱们现在回家吧。”不忘把锤子重新别在后腰上。 季昀点头。 走的时候,她把餐桌上的两只超大龙虾打包带走了。 “我们特意过来吃饭的,不能亏了。” ……季昀居然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走到玄关时,看到被季霄摔落在地上的两袋水果,他弯腰拎了起来。 然后朝很是惊讶他这个举动的郁唯一微微笑了笑,率先走出门口。 他笑了! 郁唯一先是一怔,旋即细细感受,发现季昀的这个笑容很轻松自然,并非假装。 说明他已经快速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两人一路离开皇庭轩,来到郁唯一停车的地方,全程只有他们二人,她以为会听到季昀的心声,可以更直观地知道他现在的心情。 结果一个字都没听到,季昀什么都没想,内心平静得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郁唯一便明白过来。 这只小绵羊平静地、彻底接受了真相。 没有愤怒,没有难过,但也不会原谅。 ……他肯定不知道,会哭的孩子才会有糖吃。 季昀径直坐进驾驶位,绅士风度尽显。 郁唯一没跟他抢,把车钥匙扔给他。 她坐上副驾,系好安全带,然后打开前面的储物盒,拿出一罐糖,倒了两粒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