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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是吧?”凌秀平冷笑一声,“要不要我将那身衣裳拾回来,把上面的豌豆挑一挑给你晚上炒一盘啊?” 听这话说的着实恶心人,孙紫苑不觉瘪了嘴,“你恶心不恶心,这种话你都说的出来?” “这时候觉着恶心了?你吐我一身的时候,我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好好好,就你是个大善人,我说大善人,可以将我解开了吧?” “我就是心太好了,”说到此处,凌秀平的手才终于朝绳锁伸去,“若换成别人早将你扔出去了。” 身上绳结一松,孙紫苑立即松了口气,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伸胳膊,扭了扭脖子,好像除了头和脖子有些痛之外,还真没哪里不舒服。 这才觉着凌秀平说的不是假话,确实没有对自己怎么样。 “那衣裳当真是我吐的?”孙紫苑小心翼翼地问道,脸上写满了心虚。 “你说呢?”凌秀平斜着眼瞧她,“若是旁人吐的,你看我不非将他脑袋拧下来,若不是纪城的事没结,我早就揍你了!” 他话说的倒是狠,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孙紫苑算是也看出来了,他也就对着自己嘴硬些罢了。 “那衣裳在哪?我给你洗就是了。” “用不着,”凌秀平将手里的绳子顺手一丢,而后站起身来,又斟了杯茶喝下,“吐成那样洗了我也不穿,直接扔了。” “扔了.......”孙紫苑一抿嘴,“还真是财大气粗,说扔就扔了,若你还生气,我赔你银子吧,我身上还有一些的。” “用不着,爷不差你那点儿钱,快回自己屋去,别在这气我!”他猛灌下一口茶说道。 孙紫苑抬起手指掏了掏耳朵,毕竟是她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下地穿了鞋幽幽道:“知道了......” 不多时,听到门口有响动,再回头时,人已经不见了,只留他一个人在屋里,安静若斯。凌秀平眨巴眨巴眼,瞧着空荡荡的房间,竟然觉着有些后悔,喃喃自言道:“还真的走了。” 便觉无趣的搁下茶杯,转头瞧着空空如也的床榻,再瞧着那方才被他丢到一旁的绳子,不禁想起今天白日的场景来,越想便越觉着好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竟瞧着那团绳子笑出了声。 ........ 约过了半个时辰,凌秀平被人请到了书房来,一进门便见着老管家和他亦在府中当职的儿子刘久祥跪在正中,凌锦安则一言不发立于半人高的瓷缸前喂鱼。 “这是怎么了?”凌秀平眼盯着管家问道。 管家见着凌秀平进来,吓的瑟瑟发抖,头也不敢抬,刘久祥亦是。 “你们自己说。”凌锦安冷着脸,凌秀平不经意扫过他的侧脸,只见他耳后有一道明显的抓痕。 试问这满京城找,除了那位谁敢将他抓成这样,再一想之前孙紫苑都那副德行,再想着跟她一起喝酒的大嫂.......长这么大凌秀平虽未吃过猪rou,可猪跑还是听说过的。 刘久祥吓的早就不敢抬头,豆大的冷汗自脸颊流下,老管家瞧着自己儿子这副德行,实再无法,暗叹了一口气道:“是老奴的罪过,老奴教子无方......那酒,那酒中被这个不成器的下了些药,本来他是想去酒窑里偷上一坛,谁知行了一半突然来了人,他怕被抓个正着,便将酒留那里跑了,也不知怎的那坛子酒正被王妃娘娘取走!” “为何要下药?”凌秀平质问道。 问到这里,老管家实在是没了脸,连连叹气,抬手重重垂了跪在他一侧的儿子刘久祥喝道:“二公子问你话呢,你倒是说啊!你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敢做不敢讲!我的老脸今日都让人丢尽了!” 这刘久祥怂的缩了缩脖子,吓的整个脸都变了色,终磕磕绊绊答道:“小的小的与前院的小月相好,便想着偷坛酒窑里的果酒给她喝,听闻那酒窑里的果酒都是好物,喝了不上头不醉人,便想用它去讨小月的欢心.......” “小人知道错了,求王爷饶命,求二公子饶命,”刘久祥的头重重磕在地上,砰砰的响,“小人再也不敢偷拿东西了!” 凌锦安在鱼缸前冷笑一声,将手里最后一把鱼食丢出去,“你倒是聪明,只说自己偷拿果酒的事,却对旁的只字不提。” 他转过身来,接过婢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你既然说你同前院的小月相好,那酒是讨她欢心,既然相好,何需用你下药,那药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那小月和你相好与否一问便知。” “偷王府东西,往里面下药,还试图对小婢女不轨,你竟也算是个人?”凌秀平总算是听明白了,上前一步正踢在那刘久祥脸上,刘久祥哪里经得住他这一脚,整个人被踢出去好远。 “你这样的人,留在府里,才是丢了我承安王府的脸面,来人,将这刘久祥拖出去打死!”凌秀平朝门口唤道。 老管家一瞧,吓的整个人僵住。 “慢!”只见凌锦安抬手住,“这种人何必脏了王府的地界,打二十板子,再送他去见官,能不能活,看官府如何定夺,只是这样的人,这辈子都别想踏入承安王府半步。” “老管家,你在承安王府待了几十年,即便是崔氏独大的时候,你也暗中帮扶过我几次,这我都记着,因此看在你过去几十年的功劳和苦劳上,此事我不会迁怒在你的身上,你年纪也大了,去帐房领些银子,回家养老去吧。我不会亏待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