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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日日睡在一起,却也让陆澜汐觉着空荡荡的。 好歹这日在园中碰上了凌秀平,自阳光下行走,他竟也不嫌热。 “大嫂!”凌秀平自远处招手,不多时便跑了过来。 “秀平。”瞧着他满头的大汗,陆澜汐便问,“这么热的天你匆匆去了哪里?” “入宫了。”他说着。 “可见着你大哥了?”她忙问道。 凌秀平是见识了,听她问起,于是爽笑两声,“你们夫妻二人还真的有意思,我大哥见了我便追问你的事,你见了我便问他的事,不如我送你入宫算了,也能让你们一解相思之苦。” 这话说的陆澜汐倍觉脸红,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答话。 “没的什么,你放心吧,他是入宫去帮着怀玉接见来朝使臣,好像除此之外还有旁的事,所以忙的整日不见人影。”他一顿,“我大哥让我给你带个话,他过两日便能回来了,让你不必担心。” “那就好。”她抿嘴一笑,随之见着凌秀平身上这身衣裳,针脚极差,有两处还挂着线头,倒不像是他这身份会穿的,“你这衣裳.....” 见她提起衣裳,凌秀平反而美滋滋的挺起胸来,“如何,挺好看的吧。” 陆澜汐笑意有些尴尬,“颜色倒是好看,只是不像是府里的绣娘做的。” “自然不是。” “那是?”她一时好奇起来。 “是......” “不好了,不好了,王爷出事了!”——凌秀平话音未落,只听有小厮慌慌张张跑来报信。 陆澜汐的心咯噔一声,二人齐齐朝小厮跑来方向奔去。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凌秀平忙问。 “王爷,王爷回来的路上突然口吐白沫,这会已经不省人事,单大人已将他背回房了!” 闻声,陆澜汐整个人僵住,脸色惨白,二话不说便往锦秀苑的方向跑,跑了半路却又折回来,正和凌秀平撞在一起,“秀平!” 她强自镇定,双目瞳孔撑大,这才道:“劳烦你入宫一趟,将素阳道长请来,他医术很高明。” “好,我这就去!”凌秀平也不敢耽搁,抄了近路,自凭栏处飞跃出去。 陆澜汐大步归来,推开房门,来到床榻前,只见凌锦安惨白着脸躺在那里,怎么叫都叫不醒。 “王妃娘娘。”单通低唤一声。 “怎么回事?” “王爷今日本来打算说回府来一趟,谁知就到家门口时便嚷着心口疼,而后便晕了过去。” “凌锦安,锦安,你听得到吗?”她全然不顾,跪于脚踏之上,扯起他的手,手掌仍旧温热如常,只是他本人毫无回应。 “锦安......锦安......”她一遍一遍唤着,“没事,没事,一会儿素阳叔叔便来了,他来了就好了,世上没有他治不了的病。” 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话都带了颤音,手心更是一点一点的凉下去,指尖都忍不发的发抖。 不多时,素阳与长公主还有蒲怀玉一同入了王府,见了素阳此人,陆澜汐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长公主一把将陆澜汐搂过,“迎迎,没事,母亲来了。” 这一搂才发觉,陆澜汐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眼泪都连不及掉,她忙上前问蒲怀玉,“二皇子,请问锦安在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蒲怀玉乌云压顶,在她面前细想了片刻,于是才道:“并没有什么异常,住在我宫里那几日都是好好的,我们俩吃的喝的也都是相同的东西。” “直到今日他离宫前,都没有什么异常。” “那是怎么回事......”陆澜汐紧紧攥着拳头,现如今这般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将所有希望寄托在素阳的身上。 不多时,素阳自内室出来,陆澜汐目光投在他脸上,细瞧他的脸色。 素阳是何人,即便他为医邪时,脸上永远都是一副将所有事都不放在眼里的风轻模样,可是他这会儿的脸色却带着几分从来没有的严肃。 众人一齐将他围住,陆澜汐尚未敢开口讲话,只听长公主先行问道:“如何了?” 素阳未急着答,而是止光落在陆澜汐的脸上,“迎迎......” 素阳难见得叹了一口气,这声迎迎叫的小心翼翼,“我也不是万能的。” “素阳叔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澜汐忽觉着有什么在心头梗住,素阳的话她一时听不太懂。 “毒我解得了,可这病.....我治不了。” “什么病?”陆澜汐的双眼死死盯着素阳。 “方才我也替他把了脉相,他五脏受损,像是久积之病突发。” “素阳叔叔,您一定是弄错了,他身子一直好的很,他没有什么毛病的,您再去看看,是不是您看错了......”说到此处,陆澜汐已是哭腔,眼泪成了断了线的珠子,落在衣衫上,绽开两朵花。 “我比谁都想治好他啊,可这次,我真的没法子了。”素阳一脸愁苦同她解释。 “怎么会这样啊,不可能啊,您连他的腿他的眼都医的好,这次怎的不成了呢?”陆澜汐扯住他的衣衫一遍一遍问道。 “迎迎,就当素阳叔叔对不起你......”他没有接着说下去,仍旧是一哽。 陆澜汐捂了口鼻,躲过所有人入了内室,单通见状,忙退了出去,只留他二人在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