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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松手! 这声竭尽全力的声音,那双抓着他的手,还有八月夜桂花的味道,让他收回放弃世界的念头。 更在十六岁那年,苏黎煦成为他的心理医生后带着他逃出了彷徨挣扎恐慌的岁月,从那之后这个味道只要一闻到总能让他热泪盈眶。 而更多的是上瘾。 这份上瘾没有人知道更深的意义,连他父亲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苏黎煦做他的心理医生。就连苏黎煦也不知道的,为什么自己从第一眼就那么的喜欢他。 包里,枕边,车里,他都会放着这瓶香水。 就像是那份被爱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窥探的羞涩让他兴奋,他身上带着这道八月夜桂花的香,就像是向所有路过他身边的人大声说道,这是我喜欢的人身上的味道。 这是苏黎煦的味道。 这是让他能够活下去的味道。 而他父亲说他真的被这香水冲昏了头,他才不否认,因为他就是被苏黎煦冲昏了头。如今苏黎煦出现了,那他就原谅苏黎煦突然消失吧,可若是苏黎煦再一声不吭的离开他,那他真的会生气的。 只要不离开他那他会给苏黎煦这个世界上最满的爱,因为他的眼里只会有苏黎煦,不会再有其他人。 付星燃紧握着香水瓶身缓缓侧过身,他抬眸看向挂着苏黎煦画像的那面墙前,望着他心爱的男人,双眸中尽是痴迷。 终于可以将这满柜的香水送给他心爱的人了。 “付星燃。” 房门口骤然响起一道严厉的呵斥声,付星燃听到也没有回应。 他把手中的香水放回柜子里,而后拿了一支自己制作的香水,这是他跟一个老师学了很久的,才做出这道非常像苏黎煦给他的感觉的香水。 想着一会去找苏黎煦,把这只香水送给他。 “你知道你现在这是什么行为吗?”付先生踏进房间走到付星燃身旁,表情阴沉,他实在是难以直视这间房间,丢掉这家伙就要发疯,这里简直就是个禁地:“星燃,我说过很多次,你这是违法的,如果苏医生知道他会怎么想你,他会很害怕。四年前你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什么走你还不清楚吗!” 严厉的责备在房间里骤然响起,像是导火线。 付星燃侧眸对上付先生,眸中充满着戒备和敌意,宛若一只刺猬,浑身上下都无法接受这男人的靠近:“你有资格管我吗?你可以像当年那样不管我,把我丢在精神病院,反正我怎么样你都无所谓。” 这哪里还是在苏黎煦面前的那个小乖乖。 讽刺般的话语直接引燃了导火线,让父子间的争吵一触即发。 付先生胸膛上下起伏着,他控制住自己的怒意,但是当年的事情确实让他没有很足的底气去管教付星燃。他现在觉得自己向苏黎煦的请求可能又是一次错误,担心会让苏黎煦陷入另一个困境中。 又想到苏黎煦说不要跟付星燃说治疗的事情,可如果不说的话这家伙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状态已经陷入极端偏执当中,他不可能放任付星燃,这家伙太危险了。 这满墙的画和照片就是证据。 还有这满柜子的香水。 看得他触目惊心也震惊。 可他作为一个父亲不可能放人自己的孩子继续这么下去,这种病态的爱让他发指。 “看来你还是觉得当年我跟妈一起死了会更好。”付星燃感受到父亲的沉默,他笑道:“一了百了,也不用让人说你有个神经病的儿子。” 付先生听到付星燃这话眉头紧蹙,没忍住拔高语调:“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丢人了。”说完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有点重,有意识的放缓:“星燃,爸爸说过会陪着你的,你想要什么爸爸都会给你,我说到做到。” “我想要苏黎煦。” “除了苏黎煦。” 父子俩的异口同声让两人对视时陷入须臾的沉默。 付星燃说道:“我只想要苏黎煦,其他我都可以不要的。” 付先生觉得头更疼了:“付星燃,我跟你说,喜欢不是靠不正当手段去夺得的。你看你满墙这些画这些照片,宁愿藏这些东西也不愿意去光明正大的追求人家,你这不是喜欢,你只是觉得苏医生跟mama很像,是不是?” “我分得清楚。” 付星燃说着,走到那副巨大的画像前,抬起头,像是在仰望自己的神明那般,双眸染上光亮,也在幻想着将神明拉下神坛亵渎神明时的场景。 “mama是生我的人,苏黎煦是让我活下来的人,我很清楚。妈已经没了,我不能再没有苏黎煦的。” 付星燃的手轻轻抚上画像,指尖正好触碰到画像上苏黎煦的手,屈指蜷缩,光影交错,仿佛拉住了这只手。 就像当年他准备从二十楼跳下去苏黎煦握住他的那只手。 “我要告诉他,我非他不可,如果我没有他早就死了。” 付先生心里五味成杂:“如果苏医生不喜欢你呢?你要犯傻吗?” 付星燃转过身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会喜欢我的,我保证。” 这是极其坚定笃定的话语。 两人对视僵持了一会。 最后付先生打破沉默,他叹了声气,无奈妥协道:“那你向我保证,靠近他可以,但你一定不可以伤害苏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