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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你真的要和容玉珩在一起么?” 容沉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抽出墙壁上挂着的佩剑,直直地指着容澈,“与其看着你断了容家的香火,不如朕现在就杀了你!” 容澈不卑不亢,把本就很直的脊梁又挺直了些。 冰冷锋利的剑刃就架在脖子上…… 容澈一动不动。 “皇上,您息怒啊!”小路子公公赶紧跑进来,跪在帝王身边替容澈求情:“太子殿下在敌国为质十八年,几次死里逃生,他是您的骨rou血脉啊!” 容沉冷笑一声,“骨rou血脉?他这胳膊肘都拐到摄政王府了。” 说完…… 容沉夺过小路子手里的拂尘,握在手里甩得像鞭子,威胁似的逼问容澈:“如果朕执意要杀容玉珩,你站在哪边?” “没人能杀得了他——” 一声闷响,打断了容澈的话,他后背颤了颤,发出了声不怎么清晰的闷哼。 小路子吓得人都傻了,抱着容沉的大腿求:“皇上,太子后背上有刀伤,还没好全!” 宫里太监用的拂尘,是教训不听话的太监宫女的。 抡圆了抽在人身上,能打得人皮开rou绽。 容沉怒不可遏地踢开小路子,对容澈说:“朕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去杀了摄政王。” “二,朕杀了你!” 容澈笑了下,明明跪在地上,却拽得不成样子,“不可能……唔!” 容澈又挨了两下。 后背上,渐渐有血色渗出。 容澈的内力被封,整个人脆弱得厉害,新伤和旧伤的疼痛交织在一起,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却挺直了后背,神色淡漠地说:“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他,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父皇,在你们所有人眼里,我就是一颗任您摆布的棋子,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但在他身边,我才能感觉到,自己是个活生生的人。” “不是质子,不是太子,只是容澈!”容澈的凤眸里,溢出星星点点的疯狂。 “好!这就是朕的好儿子!连太子的自称和规矩都忘了?是不是朕今天废了你的太子之位,明天你搬出东宫,就能直接进摄政王府?” 容沉眼底一片阴鸷,盯着容澈的眼神像在看仇人,“你不是说要从你的尸身上踏过去吗?那朕成全你。” 容沉环视一周。 丢开手里的拂尘,大步走向他丢在地面上的佩剑。 容沉用脚尖勾起佩剑,一转身,用剑刺向容澈的肩膀。 忽然,一只剔透漂亮的手,五指攥住锋利的剑刃。 剑尖只轻微刺破了容澈的皮肤,就停在了半空中。 容玉珩沉着脸,五指微微用力。 咔嚓—— 强大的内力,瞬间把容沉的佩剑折断。 容玉珩看也不看自己鲜血淋漓的手,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揪住容澈的后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从地面上提了起来。 “别怕,一切有我。”容玉珩伸手,想摸摸容澈的脸,却看到他脸上的巴掌印,脸色又冷又冽:“他打的?” 容澈愣住了,“你怎么来了?” 在容国…… 不经帝王召见,是不可以擅自踏入帝王寝宫的。 容玉珩还没说话。 容沉震怒:“容玉珩!擅闯朕的寝宫,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容玉珩一偏头,就看到了容澈后背上的血渍。 鲜血,把他里里外外三四层的太子朝服,都给染红了。 容玉珩的眸子沉了沉,看着容澈又重复了一遍:“是不是容沉打的你?” 他明明还坐在轮椅上。 整个人却浑身戾气,捏着轮椅扶手的五指攥得很紧,指尖泛着白,平白添了几分暴戾阴郁。 容沉:“朕在管教自己的儿子!” 容玉珩冷冷地呵了声,“他当了十八年的阶下囚,本王倒是没看到皇上对自己的儿子,有这么上心!到底是管教还是发泄,你心中有数!” 容澈心里咯噔一声。 容玉珩没了兵符,又这么直言不讳地怼人。 要是父皇借题发挥…… 容澈强忍着后背的疼痛,去帮容玉珩推轮椅,“你先回去……” 可是,容澈的双手搭在轮椅上的瞬间…… 容澈眼前一黑。 直直地倒了下去。 “阿澈!” 容玉珩条件反射般地迅速伸手,圈住容澈的腰,把人扣在自己怀里,给他把了个脉。 阿澈的身体,不能激动的。 容玉珩闭了闭眼。 他坐在轮椅上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将昏迷不醒的容澈放在自己腿上,圈在自己的臂弯和胸膛之间,小心地避开他身上的伤,“阿澈,我带你回家!” “你想把他带去哪里?朕的儿子,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宫里不是没有御医,太子不过是受了点小伤,你放开他!!” 容玉珩转头。 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容沉,带着让人发怵的寒意。 “你的儿子?”容玉珩从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冷笑,“那他为了你的江山霸业,折了五十年的寿命换这一身武功,你知道吗?你以为这点小伤就能让他昏迷不醒,嗯?你知道他的身体已经油尽灯枯,他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