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修真小说 - 悔婚后死对头他后悔莫及在线阅读 - 第177章

第177章

    而他的四周,围绕着四五名少年少女,在聚精会神地听着。

    “……我千山一族自遭逢屠族劫难后避世数百年,这百余年来,我族中人自出生便与水灵莲缔结一魂,这可珍贵得紧哟,”老者拿着蒲扇指了指周遭的少年少女,“你们呐,可要好生护着莲池,更要心存良善之心,记住了吗?”

    “记住了!”异口同声地回答。

    秦黛黛疑惑地环顾四周,这是千山族人住的地方?

    下瞬,老者像是发现了什么,匆忙站起身,朝着远处行礼:“见过楼主。”

    花辞青?

    秦黛黛循着老者地视线看去,却只见一名高大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袭玄色袍服站在那里。

    “老先生不必多礼,”男子对老者颔首回礼,而后垂眸看向其中一名少女:“不要总缠着老先生,早些回去修炼,听荷。”

    秦黛黛的身形在听见最后二字时彻底凝滞,久久不能动弹。

    “知道了,师父。”少女恹恹地应。

    男子挥袖消失于原处。

    身后一阵脚步声响起。

    秦黛黛僵立许久,终于吃力地回过身。

    一张深深刻在自己记忆中的面颊,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只是比起后来,眼前的少女更为年轻,青丝随意地扎在身后,黑白分明的杏子眼在被晒得微微泛红的面颊上,分外澄净。

    秦黛黛出神地望着,不知多久轻轻牵起唇角。

    原来,阿娘年少时,是这样的。

    阿娘真的很好看很好看。

    阿娘在朝她走来。

    秦黛黛迎上前:“阿娘……”

    下刻,她的脚步停住了。

    少女穿过她的身体,径自朝前跑去。

    秦黛黛安静地站在原地,唇角的笑仍残留在唇角,眼圈倏地一热。

    阿娘看不见她。

    “你是何人?”身后,少女疑惑的声音响起。

    秦黛黛忙蹭了蹭眼角,转过身去。

    却见四周的景象不知何时已然更换,一处漆暗的角落,少女蹲在一旁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少年。

    秦黛黛走上前,少女已毫不费力地将少年翻了过来。

    少年瘦骨嶙峋的身上没有一寸肌肤完好,拨开被血染成一绺绺的污发,露出一张巴掌大小的面颊。

    花辞青。

    第70章 过去

    凌听荷将花辞青背回了自己的住处。

    秦黛黛安静地跟在阿娘身边, 目光定定看着阿娘的脸庞。

    直到到了一处临山而建的琉璃洞府,洞府内藤蔓交错,却错落有致, 上方悬挂着五光十色的琉璃瓶,瓶中放着一株株散发萤火的灵植。

    秦黛黛看着那些灵植,想象阿娘将它们一样样小心装入琉璃盏中的画面,唇角不由自主地弯起。

    “怎会受这么重的伤?”凌听荷的呢喃即便是不解的, 尾音仍夹杂着与生俱来的柔和。

    花辞青身上的伤,远比看起来还要严重。

    灵脉几乎寸断,丹田有损,身上几处血rou包裹的断骨几乎是瘫软的,唯有灵根还算完好。

    “幸好你遇见了我,若是旁人,定将你赶出去。”凌听荷小声道。

    这日之后,凌听荷修炼之余,开始为花辞青疗伤。

    她会去后山采摘灵草,回来熬成药汁喂花辞青喝下;

    会以自己还不算太深厚的灵力, 一点点为他接四肢的断骨;

    也会借与师父讨教的机会,询问他如何休养灵脉, 却又在师父朝她投来怀疑的视线时, 默默地低下头不再吭声……

    那时的她,也只是一个从未出过千山、不谙世事的女孩。

    终于, 在她日复一日的照顾中,花辞青醒了。

    醒来后的花辞青, 在得知自己灵脉与丹田俱损后, 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眼中再无半分光亮。

    “还是个孩子, 怎么老气横秋的呢?”凌听荷困惑地问。

    透过她的表情,秦黛黛能看出,阿娘是真的在困惑。

    她活在干净的世外桃源中,千山就是她的全部。

    她不懂丹田对一个修士的重要,不懂世人对飞升疯狂的执迷,不懂世俗的那些纷纷扰扰。

    也无人能回答她。

    花辞青说的第一句话,是在凌听荷如常解开他的衣裳,为他修复胸腹的灵脉时。

    漂亮的少年凶狠狠地瞪着凌听荷:“你不知羞耻的吗?”

    凌听荷不知他为何这样大的反应,只是看他不喜欢被人脱衣,想了想为他盖上了一层薄被,而后哄孩子一般问道:“现在可以了吗?”

    花辞青沉默了许久轻嗤:“傻。”

    “你救了我也得不到任何。”

    可凌听荷依旧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她似乎从不在意自己所付出的会否有回报,只是自己做这些事时开心便好。

    她的体内就像有一个单纯的“神明”,无需要从任何外人、外物上获取对自己的爱与认同。

    终于,近半年的调养,花辞青身上的伤口渐渐恢复,寸断的灵脉也重新连接,只是身体仍虚弱,灵脉内存不下半分灵力,形同废人。

    也正因此,花辞青的脾性从来都是阴晴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