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十来米外的树后。

    “……乖乖受死吧,我们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哈哈哈,跟这个怪物说什么废话,反正他现在穷途末路了,咱们一起冲上去杀了他!”

    几个黑衣人将一个少年围在中间。

    奇怪的是,他们没急着动手,每个人都离那少年几米远,保持安全距离,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想要我的命?”少年语气很淡,丝毫不将凶神恶煞的黑衣人放在眼里,眼神却带着狠戾,“……一起上吧。”

    他坐在地上,身上衣服脏的看不出颜色,脸上满是脏污,除了一双眼睛,难辨模样。

    年纪不大,一双眼睛却是死气沉沉,满是阴鸷。

    杀手见这小子如此不识趣,对视一眼,一起冲了上去。

    少年神色未变,他们便以为他认命了。

    然而。

    在黑衣人手里的刀剑即将刺穿他的身体之时,少年身体微动,一排毒针从他袖子射出。

    针无虚发。

    一息后,黑衣人纷纷倒地,七窍流血而亡。

    “没有人能取我的性命。”少年口中连连吐出几口血,喃喃地道。

    此时他已完全脱力,体内的内力枯竭,没个几天,怕是恢复不了的。

    这些少年心知肚明,但是他不想管。

    可能人之将死,脑子都是空的。

    意识不断在抽离。

    他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

    ……原来死一点也不可怕。

    “啧,好惨啊。”沈念冒出头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人。

    这人死了一般的一动不动。

    “算你命好,遇上了我。”沈念小声嘀咕,“我救你一命,以后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将来别忘了报恩。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少年:“……”

    单方面确定了自己救命恩人的身份,沈念掩去黑衣杀手的踪迹。

    把受伤少年背起来,安置在隐蔽的山洞,放了些重阳糕和草药,就下山去了。

    下山路上,一只傻□子撞上来,沈念当然不会放过,一记手刀将其砍晕,拎在手里。

    刚到村口,菁姐儿慌慌张张跑向她。

    “念念姐,干哥找人捎了话,说是满哥儿丢了,村里人都去县里找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

    另一边。

    萧执带人进入绥州,刚到汝南郡。

    流风发现世子不急着赶路了,很是不解,“世子,我们今日不赶路了?”

    萧执本来想赶着重阳节见那人,没想到背后人疯了一样,刺杀的人一波又一波的来。

    为了彻底掩下行踪,他做了重重障眼法,现在才到绥州。

    到汝南郡,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于是干脆不着急了。

    “嗯,今日好好休整一番。”萧执沉声道。

    流风是习武之人,连日赶路还吃得消。

    那胖厨子瘦了十几斤,累得形容憔悴,听说主子让休整,差点咬着帕子哭出声。

    这些萧执并不知道,他吩咐流风:“你去查一件事,柳国公此时是否在汝南郡。”

    “柳国公?”流风又不懂了,大胆发问,“世子怎么会问柳国公的事?”

    萧执黑眸一沉,觑了他一眼,道:“莫多话,去查。”

    ……再啰嗦下去,他未来岳父该办流水席了。

    流风见主子神情不悦,老实应下,去办事了。

    萧执要求高,身边的人能力都不差,没到晚上,流风就来回禀调查结果了。

    “世子,柳国公确实在这里,属下查到他带人住在青云客栈。”

    “对了,属下还查到柳国公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有段时间了,好像得了蛇串疮。”

    蛇串疮?

    正是。

    他梦里柳国公确实死于这病,时间就在这几天。

    想起柳绍行死后,国公府成了那些人的天下,萧执眼底闪过一丝冷戾。

    “喊上随行御医,随我去见柳国公。”

    流风:“……是。”

    青云客栈。

    柳绍行后背长满了脓疱,浑身疼痛难忍。

    此行他未带大夫,而绥州又是众所周知的穷地方,有点本事的人早去外地谋生了,这病拖了几天拖成了重症。

    “主子,该喝药了。”下人道。

    柳绍行嘴里满是苦味,药又久不见效,摆摆手道:“不喝了,你退下吧。”

    主子不喝,下人也不敢多劝,只能愁眉苦脸地下去了。

    不喝药病怎么能好。

    屋里,柳绍行望着屋顶,眼里写满了不甘。

    乖宝,爹听说你在这里,可爹找不到你,也不知道爹还能不能再见到你……

    “咳咳……”柳绍行难受地咳了好几声,面上露出痛苦之色。

    咚咚咚!

    门被敲响。

    下人满是激动的声音响起,“主子,萧世子带御医来看您了。”

    第44章 他倒是想直接喊岳父,给喊吗?

    萧世子?

    柳绍行略作思忖,是……荣亲王世子萧执?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绥州。

    心里如是想着,柳国公咬着牙坐起身,披上外衫,开口道:“萧世子来了,还不快请进来。”

    分明是简单的动作,他愣是疼出了一身的汗。

    开门声响起,三个人进入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