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萧执:“……”

    他皱着眉,将目光落在玉蛊王此前鼓动的地方,抿了抿唇,好听的声音冷冰冰中透着僵硬。

    “出来!”

    荣亲王心口处的皮rou再次鼓动起来。

    “有用有用。”怪医咬牙切齿地说着,心里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玉蛊王真是个小白眼狼。

    明明是他尽心尽力的照顾着,怎么偏偏只能听见萧世子的声音。

    萧执瞧见有用,挑了下眉,继续道:“出来,有糖豆吃。”

    话落,撒娇似的小鼓包顿了顿。

    随后便见鼓包的位置,沿锁骨、肩膀和手臂……

    几息间,出现在荣亲王被划破的指尖。

    奇怪的是,圆滚滚的小虫依然通体雪白,奶萌可爱,不见一丝血腥。

    “唧唧唧……”

    萧执清冷的眉眼染上柔色,伸出指尖,玉蛊王奶呼呼的爬上去。

    真可爱,不愧是他和夫人的定情信物!世子心里想道。

    玉蛊王出来后,怪医替荣亲王的指尖上了药,随便用白布一缠,站起身,“行了,等人醒来养养就好了。”

    顿了顿,又道:“刚醒来王爷走路可能没那么顺畅,问题不大,慢慢适应。”

    虽躺了一年,可荣亲王被太医和王妃照顾的很好,腿部肌rou没怎么萎缩,恢复起来不算难。

    王妃松开紧紧攥在一起的手,轻拍胸囗,脸上露出轻松的笑。

    太好了!

    这么想着,坐到床边,目光柔柔地看着夫君。

    她希望王爷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是自己。

    解完蛊,怪医带着徒弟离开,把空间留给王府一家三口。

    屋子安静下来,油灯时而发出辟辟的声音。

    王妃坐在床边,世子坐在房内的桌子前,敛目喝茶,不知在想什么。

    “……唔。”

    床上的人终于发出声音。

    王妃美目一亮,放下茶杯,手紧紧抓着王爷的手,眼巴巴道:“王爷?”

    夫人的声音就在耳边,不是之前在梦中的……好像从天外传来的。

    荣亲王慢慢睁开双眼。

    眼睛又冷又深,带着厉色,脸有些瘦削,依然能看出之前的风华。

    荣亲王目光落到床边的人身上时,眼底的冷光瞬间消失,染上一抹柔色,“……夫,人。”

    嗓音沙哑,不似曾经的清朗。

    惹的王妃喉间微哽,眼泪成串的落下。

    “我在。”她颤声道,“王爷,我在。您终于醒来了……”

    挤出一句话,嗓子哽的发疼,剩下的话再说不出一句。

    低头,把脸埋在夫君的掌心,这一年夜夜难眠的女子竭力压着哭音。

    床上的男人听到王妃的哭声,心疼不已。

    知道王妃需要释放情绪,他指尖微动,摩挲着王妃的脸,目光温柔。

    “本王允你哭一会儿。”声音哑中带柔。

    王妃怔了片刻,眼泪流的越发凶猛。

    “王爷……”

    萧执发觉自己有些多余,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屋子。

    ……想念念的六十八天!

    屋里。

    许久,王妃才平缓了心情。

    她双眼微微有些红肿,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柔美的脸上出现一抹红晕。

    “让王爷见笑了。”

    “见笑什么?”荣亲王看着王妃轻笑,与萧执如出一辙的深邃眼眸沁着柔光,“我还是喜欢王妃喊我夫君。”

    “王爷是荣亲王府的王爷,夫君却是我一个人的夫君。”王妃抿唇,虽有些羞赧,美目却始终望向王爷,自始未移开,“如此,王爷还让我喊夫君吗?”

    荣亲王凝视着她,眼眸闪过暗色,不知在想什么。

    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她。

    王妃垂下眼,眼底的光登时黯淡下来,心里苦涩,勉强笑道:“不说这个了。王爷饿吗,怪医说您醒来只能吃些清淡的,臣妾让关嬷嬷准备了粥……”

    说话时,佯装不经意地收回手,打算先离开去舒缓下心情。

    还没走,被荣亲王拉住。

    “急什么。”

    好不容易醒来,他不愿意让夫人再有误会。

    “本来就是你一个人的夫君。”荣亲王无奈地说,“本王并非好色之徒,有王妃一人足矣。”

    王妃回过头看向他,对上男人眸中的宠溺。

    她微微抿唇,嘴角翘起,说了一句:“哪怕王爷是哄骗我的,我也信。”

    真心实意的荣亲王:“……”

    “我没哄骗你。”他认真地说。

    荣亲王妃心中有结,只是笑笑,没再搭这茬子话,而是转移话题道:“行了,不说这个了。谨之等着看夫君呢,我去喊他。”

    说罢,去叫萧执了。

    荣亲王话到嘴边,见夫人不想再提,只得先作罢,等之后找机会再说。

    须臾后,萧执进来。

    “父王。”

    荣亲王躺了一年,眼下是再也不想躺着了,朝儿子招手,说道:“扶我起来。”

    萧执上前扶起父王,又去倒了杯水,递到荣亲王手边,“父王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荣亲王接过杯子,润了润喉,浑身舒坦了很多。

    喝着水,他掀起眼皮打量着儿子,这一看,惊觉谨之变了很多。

    脸上的少年气全然没有了,多了些青年的沉稳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