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在理,神情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柳佶手握成拳,隐忍地问道:“如果李玉珠被休弃呢,娘会如何?”

    啪!

    国公夫人不轻不重地打了下柳佶的背。

    “说这什么话!玉珠知礼娴雅,独得三皇子宠爱,才不会被休。”训斥一句,国公夫人失望道:“玉珠也是你meimei,你就不能盼着她好?”

    柳佶眼里闪过不可思议,只觉得和亲娘无法沟通。

    “娘这话难道不偏心吗?为何您对李玉珠一片慈母心,却对芝芝这么……冷漠。李玉珠只是您的侄女,而芝芝是您的亲生女儿。”

    亲生两个字咬字异常重。

    国公夫人脸色僵了一瞬,移开眼,不承认自己偏心,不高兴地说:“以心换心,你meimei不把我当娘,还指望着我对她好吗?”

    “您也没把芝芝当女儿啊。”柳佶反驳道。

    国公夫人脸一板,“你好不容易回来,就是跟我抬杠的是吧?”

    “儿子不敢。”

    只是失望。

    母亲对他和柳晟不上心也就算了,他以为她喜欢女孩,谁知不是,她是只疼娘家侄女,不在意他们这些亲生的而已。

    柳佶是柳国公府的嫡长子,国公夫人对她还算看重,便道:“不说你meimei了,没的让人烦心。”

    随口说起别的事。

    “我听说玉珠怀孕了,你明日去看看他,好歹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别浪费你们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兄妹情意。”

    “听说三皇子很得皇上信任和重视,要是玉珠产下嫡子……”

    柳佶没想到李氏连这话都敢说,脸色微变,立时道:“娘!”

    “国公府不站队,您是不是忘记我爹说的话了!”

    国公夫人不以为然,还埋怨柳佶说话太大声,吓到她了。

    “这么严肃干什么,这不是在自己家吗?”

    柳佶:“……”

    深知无法沟通,柳佶坐了一会儿,随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怪不得离开柳晟院子时,他似乎在那小子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原来如此。

    柳佶一走,国公夫人瞬间拉下脸。

    “一个两个的,没一个懂事的!”

    说罢,气的扭头回了屋。

    -

    豫王妃回到王府越想白日的事越气,冰冷地喊道:“巫奴。”

    下人忙道:“……巫大人伤势严重,府医看过了,说是要好生养的,三个月不能下床。”

    豫王妃这才想起巫奴受了萧执一掌的事,只觉得他那一掌好似打在了她的脸上。

    “废物。”

    下人埋着头,表情毫无波澜。

    豫王府的下人哪个没被骂过废物,他们习惯了。

    废物就废物吧,命还在就好。

    豫王妃不知道下人的想法,招来自己从巫南带来的另一个心腹。

    “公主。”身量异常高大,深眸挺鼻,五官带着浓郁异域风的男人向巫南公主行礼。

    豫王妃朝身侧的丫鬟看一眼。

    那丫鬟双手捧着两只手掌大的木盒子,走到行礼的男人身边。

    她很规矩,脊背挺直,眼神一动不动,可细看的话,能看到她眸底有惧怕,身体僵硬之极。

    怕也不奇怪,毕竟谁捧着杀人无形的蛊虫都怕。

    豫王妃淡淡命令,“今夜,把本公主为小畜生准备的礼物给他送去。”

    小畜生一身毒,一般的蛊虫要不了他的命,她也不打算现在要小畜生的命,他的心头血还有大用。

    不过,这蛊虫是她精心替小畜生挑选的,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想到了什么,豫王妃美艳的脸上溢满畅快。

    深眸男子应了声,接过盒子,转身离开。

    他来自巫南,自是不怕蛊虫。

    豫王妃派的人来到萧府,如入无人之地的翻墙,找到萧秽居住的院子。

    轻手轻脚的上了屋顶,才掀开瓦片……

    突然,装着蛊虫的盒子哒哒哒的发出细微的声响,像跳蚤在蹦,一下接一下让人头皮发麻。

    黑衣男子眼神一凝,脸上出现异色。

    这是……?

    明光宫宫人被蛊虫吞噬的事被封锁了,少有人知道,这位成日只知练武的豫王妃心腹自然不知道。

    似是被什么东西惊动,装蛊虫的盒子里传出的哒哒哒声越发明显。

    黑衣人很纳闷儿,迟疑了一瞬,打开盒子,谁知从盒子里爬出来的虫子瞬间膨起来,背部溢出黑色的液体。

    颜色诡异,散发着腥臭,让人浑身发凉。

    凭借经验,黑衣人觉得这东西很危险,忙丢开盒子,身形往后退去,速度惊人。

    就在他退后的须臾间,膨胀起来的蛊虫爆开,黑色的黏稠液体沾满房顶。

    甚至有一只鸟被瞬间吞噬,就像没出现过一样。

    黑衣人惊的脸都变色了。

    “!!!”

    怎么回事,蛊虫何时能瞬间吞噬了?!

    就在黑衣人脑袋快炸开时,不远处传来一道冷戾的声音,“巫南的公主就只会这一招,说真的,我一点精神也提不起来。”

    第479章 成了笑柄

    少年一身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衣,屈腿坐在屋檐最高的地方,那双眼睛在月色中散发着宛如野兽一般的冷光。

    他的声音忽然冒出,吓了陷入沉思的黑衣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