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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秀秀看了一会儿,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融化的糖人非常粘牙,似乎比刚刚甜上许多,腻得嘴里胃里都不舒服。但是君秀秀还是吃完了。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难得贴心。 我没事。 君秀秀想,这些都是虚构的而已,文字是虚构的,画面是虚构的,她看到的一切都是虚构的,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看着虎口处化成白翳的糖渍,告诉自己,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怕又遇上那群仙人,素芬和张嫂一直紧握着皮鞭,几乎是一路逃命般驶着驴车回到了村子。 直到驴车迈进村门,又跑了很久,张嫂和素芬模糊的抽泣声才开始变得清晰。 驴车停下后,两个女人抱成一团,为劫后余生大哭了一场。 这些杀千刀的贼人迟早下十八层地狱!张嫂红着眼睛。 我明天都不敢去集市了素芬还在哭。 君秀秀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们,只能轻拍着她们的背,看着日晕,安静地陪伴了一会儿。 临近午时,村里升起袅袅的炊烟。 张嫂记挂着孩子,没有耽搁太久,抹了把眼泪便打算接过皮鞭赶路。 驴车刚要起步,不远处的南竹林却忽然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素芬呆了一瞬后惊呼:是素梅的声音! 张嫂也愣了一下:还有小虎的声音! 进南竹林要先穿过一条窄道,驴车无法进入,二人相视了一眼便丢下驴车急冲冲地往南竹林方向跑去。 君秀秀紧跟其后,还没赶到的时候便闻到了nongnong的血腥味,吓得心中一梗,等到看到眼前的场景后,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竹林外的空地上,淌了满地的血,浇在花草沟壑中,像是一幅血腥的画,而那片血污中躺着的赫然就是谢奚奴。 他躺在血色中,垂落着双手,一动不动,像是已经昏死过去。 君秀秀颤着腿跑了过去,扑到他身边:阿阿奴? 面前的少年苍白的小脸上沾满了血渍,双眸紧闭,没有任何回应。 阿奴?君秀秀颤抖着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指尖刚移到他的面前,谢奚奴颤了颤睫毛,蓦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冷清的眸子模模糊糊地看着她。 见他醒来,君秀秀屏住的呼吸才终于舒展开。 你哪里受伤了?她扶起谢奚奴,上下打量着。 他身上的衣衫浸满了鲜血,反而看不出伤口在哪里。 谢奚奴扶住她还在发抖的手腕,轻轻咳嗽了一声:没事,不是我的血。 君秀秀这才发现血泊中竟然还躺了两三只体型略大的狗,每只狗无一不是被连筋带骨地扭断了脖子,耷拉着皮rou,俨然已经死透了。 是狗的血? 君秀秀一愣,耳鸣渐渐止住了,四周的狗吠声,村民的议论声,小孩子的嚎啕大哭声都一股脑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抬起头,看向张嫂。 张嫂正用力抱住了她的儿子,声音颤抖道:小虎,孩子,有没有受伤? 听到小虎否定的回答后,她闭着眼睛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突然变得神色一变,凶神恶煞地推开了怀中的孩子,呵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虎被她吓得止不住大哭:都是谢奚奴干的! 他这话一出,旁边几个向家长哭诉的小孩也都一并指向谢奚奴:都是他干的! 素梅伏在素芬的怀里,哝哝的哭嗓:姐谢奚奴把大黄杀了 谢奚奴是妖怪,突然发了疯杀死了狗,还要杀我们! 他是疯子! 周遭的孩子们七嘴八舌地开始告起了状。 君秀秀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如果是书里的那个谢奚奴,别说杀了四五只狗,哪怕杀了四五个人,君秀秀知道,他也绝对做得出来。 谢奚奴坐在血泊中,感受到她的视线,愣了一下,随后恍然大悟地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回视她,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嘲讽。 君秀秀张了张嘴,刚想要说点什么,身边的张嫂却突然起身,几步便走到面前,一阵掌风袭过,君秀秀下意识地护了过去,那巴掌就落在了她的身上,火辣辣地疼。 秀秀你让开!张嫂喝道。 君秀秀怎么可能让开,她抬头对上张嫂盛怒的神色:阿嫂,如果真的是阿奴的错,我一定赔偿,但是至少得把事情弄清楚啊。 事情不是已经很清楚了吗?张嫂怒极反笑,幸好我家小虎没受什么伤,不然他就是死十次都不为过! 这话严重了,君秀秀错愕地看着她,眼前的张嫂哪里还有半点和蔼可亲的样子,满眼的戾气让君秀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张嫂插着腰直挺挺地站着,君秀秀也不肯退开。 对峙了很久,直到耳边的犬吠声越吠越重,才打破了僵局。 君秀秀回过神,如梦初醒地看了过去,几步远的地方,有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牵了一只狼犬,正扁嘴瑟缩在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