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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你,绝不吃亏。 很快便到了中午,大老远的君秀秀就看到张嫂拎着饭菜朝田埂另一端走去。 之后又来了几个村妇来送饭。 饭菜的香味顺着风直往君秀秀鼻子里钻。 她靠着树干,从框里翻出了两个饼。 手有些脏,君秀秀自己叼了一块,剩下的便包着布递到了谢奚奴手上。 被塞了一手饼,谢奚奴怔了怔,低头小口地咬了一口,饼已经凉了,但是甜滋滋的,顺着舌尖包裹了整个口腔。 他又咬了一口,这才抬眸去看君秀秀。 君秀秀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多农活,这具身体也娇弱地不行,才一个上午就疲惫不堪,饿得前胸贴后肚,不过一块巴掌大的饼,她三两下就吃完了。 还要吗? 谢奚奴已经吃完一块了,布里还包裹着一块,朝她递来。 君秀秀当然还没吃饱,但 她看向他:你饱了? 谢奚奴顿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是没饱了。君秀秀接过饼,裹着布,分成了两半,自己用指尖捻了一半,剩余地又递了回去:一人一半啊。 为了一块饼推脱不是谢奚奴的性格,他没有犹豫又接了回来。 田埂边的这颗大树,听说长了百来年,枝叶茂盛,遮住了大片阳光,天气炎热的时候,村民就会在这里避暑,风一过,浑身畅快。 不过现在还是早春,树底下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春风挟着阳光,暖洋洋地掠过枝叶。 吃完饼,君秀秀半眯着眼睛,忽然道:阿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去一个新的地方,过新的人生。 第15章 秀秀惊恐地抬眸,正对上张嫂 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这么讲,谢奚奴琢磨了一下,并没有作答。 君秀秀等了很久没有听到回复,枕着树干侧头看去:你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吗? 阳光穿过淡薄的云层,倾斜着洒入错乱的枝叶,落在地面上,点缀成斑驳的阴影。 谢奚奴吞咽下最后一口饼,干涩的饼碎划入喉腔,他清了清嗓,想说在哪里都一样,话到风中,却是一句轻飘飘的:想啊。 平日在谢家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今日忙活了一天的农活,虽然累得浑身乏力,但用来消磨时间格外有用,没多久便蹉跎了大半日,回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踩着青石板,快走到院门口的时候,秀秀就看到张嫂处在落了灰的灯笼前朝他们招手。 走近了,看到了他们的行头,张嫂笑道:原来你们也去地里了,我都没注意到。 君秀秀放下箩筐,很想把一身的泥泞污浊给洗净,但又不好放着客人不管,便对着谢奚奴道:阿奴,你先去洗洗,我跟阿嫂聊一会儿。 谢奚奴点了点头,走到柴房时,忽然停下。 今日日头西斜,屋里采光不好,临近柴房处,更是昏暗一片。 谢奚奴就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极快地看了她一眼。 秀秀一愣,再看去,他的身影已经没入了柴房。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一眼她似乎看到一抹诡异的笑意?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即将得逞。 狡猾又轻蔑。 秀秀被那一眼盯得毛骨悚然,直到张嫂的声音传来,这种汗涔涔的阴冷感才逐渐消散。 秀秀,下个月就是水神祭了。张嫂开门见山道,我是想将奚奴仔接到我家住着。 秀秀看着她,有些疑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似乎没料到她的回答,张嫂脸色一变,现在是在与我开玩笑吗? 秀秀一愣,一股诡异感油然升起,她忙在脑海里问道:系统,这是什么意思?有没有什么提示? 系统回得很快:【抱歉宿主,暂时未查到您有触发记忆碎片,无可奉告。】 好一个无可奉告,太不靠谱了! 无奈,秀秀只好含糊地答道:我就是觉得其实没必要住过去啦。 怎么没必要,往年不都是说到这,张嫂猛得停住,诡异地看向秀秀,转而道,你也知道,我们水神祭每年都需要一个童男或童女上祭台点清香,祈祷我们一年风调雨顺吧。 说到这,她偷偷抬起眼皮去看秀秀,见她没有反驳,又试探道:一直都是这么轮下来的,今年正好轮到我家小虎,但他偏偏生肖相冲,不适合参加祭祀,这不才找你家的。 我与你家铁生当时都谈好了的呀。她接着道,你也知道铁生那个人,不给点好处也不会答应,这些当时也都是谈妥的。 言外之意,当时银货两讫,现在可不能赖账。 柴房处传来拉扯风箱的声音,咿咿呀呀,有些扰耳。秀秀听着这声音,莫名有些烦躁。 张嫂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但越来越笃定心中的猜测,一早就觉得自从谢铁生头七过后,这个周秀秀的性格就与以前大不同了。 但周秀秀毕竟以前不是长青村的人,她见过的次数也不多,一直也没敢怀疑,但刚刚她特地半真半假的试探她,也不见她辩驳,水神祭这么重要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