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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比不得纸醉金迷的大城镇, 但这已经是君秀秀穿书至今见到最热闹的场景了。 一路上她都异常兴奋。 阿奴, 这个好吃! 阿奴,这个也好吃! 阿奴, 这个更好吃! 阿奴,这个最好吃! 阿奴! 周遭除了热火朝天的各路吆喝便属她的声音最响亮, 谢奚奴跟着她走了几家小吃摊, 不禁有些佩服, 她是怎么做到晚饭吃了三大碗后又吃了一路的小食的? 啊啊啊啊,这个我愿称之为全场最佳! 在她第无数次发出感慨的时候,谢奚奴已经学会了无视。 此时已经快入夜, 晚风渐起,两道的灯笼也不知何时已被点亮。 谢奚奴百无聊赖站在摊位旁,看着远处的载歌载舞,微微出神,忽然,唇边一凉,他下意识地张嘴,那东西便滑入口腔,瞬间化为浓郁又清爽的甜香味。 怎么样,好吃吧? 他怔愣地抬眸,看到一张笑眯眯的脸。 秀秀端着一叠凉糕,笑道:老板说了,这还可以清热解暑,用处大着呢。 怎么样,还要吗? 她是推销的一把好手,谢奚奴就这么糊里糊涂地接下了凉糕,刚拿起小勺,就听她忽然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他问道。 我差点忘了,你那碟我好像吃过!她的眼睛瞪得又圆又大。 谢奚奴捏了捏勺子,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那么反感,却又听她忽然笑了起来。 我骗你的啦!她笑起来的时候有很浅的梨涡,在一片灯光交辉下,似乎散发着荧荧微光,谢奚奴有瞬间的晃神。 直到她又一蹦一跳地挤到了人群中,他才低头去看手中的凉糕,团成方圆的米浆在糖水中微微倾斜,谢奚奴看了许久,才轻轻挽下勺子,小口地吃了起来。 待将小瓷碟归还摊主后,周遭人来人往,哪里还见得到君秀秀的身影。 嫂子?他错开人群唤她,声音很快湮没在一片喧闹中。 四周人头攒动,谢奚奴沿着青石板一路到了闹市的中心位,都没寻到她。 身边围满了人,黑压压一片,似乎是在吟诗作对。 耳边是一儒生摇头晃脑地念着词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谢奚奴走出人群,望着满目的人,忽然有些没了兴致。 回家吧,他想。 他刚转过身,深色的瞳眸却微微一怔。 几步远的彩灯下,秀秀正站在一家饰品摊位前,与老板说着什么,眉眼沾染了灯火,显得明媚如花,她似乎有些害羞,侧头笑了起来。 她就站在灯火阑珊处,谢奚奴忽然出神地想着。 阿奴!秀秀发现了他,冲他招了招手。 谢奚奴收回情绪,走到她身边:走了吗? 等等哈。她道。 谢奚奴这才发现她手上握着一支细致的金钗。 这是你弟弟吧。老板笑问,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探下身子对谢奚奴道,这钗子是不是很衬你jiejie? 谢奚奴愣了一下,侧眸去看那钗子,虽不是真金,但做工瞧着精致,如果她戴起来应当会很适合吧。 挺好的。他实话实说。 老板立刻笑开了,转身对着秀秀道:瞧吧,你弟弟都说衬你呢。虽然贵了点,但女儿家,在装扮上可省不得,我看姑娘诚心喜欢,那便一两银子带走吧。 一两银子?! 秀秀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别说一两,就算是一钱她也没有啊,她靠抄书的那点钱,怕是连钗子的边也买不到。 算了算了,她有些不舍地放下簪子,对老板抱歉地笑了笑,转身对谢奚奴道:阿奴,那里有猜灯谜的,我们去那逛逛吧。 说罢,她又灵活地挤进了人堆里。 谢奚奴跟着走了几步,忽然驻足,转身又回到了摊位边。 老板正在收拾东西,见他去而折返,打趣道:是你jiejie又想买了吗? 谢奚奴摇了摇头,问道:老板,仙门世家江闻道的真迹值多少银子? 老板一愣:那自然是价值黄金万两,别说真迹,就算是个赝品,现如今都是价值不菲,但是你问这个做甚? 谢奚奴笑了笑:那我用以假乱真的赝品与你换这金钗可行? 这古代的灯谜太费脑子了,君秀秀看了一圈,一个都没猜到,想喊谢奚奴,又找不到人,吓得从人群堆里挤出来。 还好,没走散,谢奚奴正在人群外负手等着她。 猜中了吗?他问。 一个也没有! 那回家了吗? 回家! 刚回到万塘,人都还没站稳,他们又被请到了村里的祠堂口。 秀秀忍不住惊叹:今天什么大日子? 只见祠堂口摆了一长桌的宴席,一直从堂口延伸到苇塘边,村里的三十几口人几乎都到了,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