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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奚奴道: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秀秀点了点头, 愈发尴尬,但也不能一直呆坐在这里。 想了想,她爬起身,把被打湿的剑鞘和剑穗一并递了过去:其实我是来给你送礼物的。 谢奚奴垂眸看了一眼,接过。 秀秀继续道: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明早辰时便启程。 好。 那我走了。 好。 秀秀硬着头皮,想快点离开,大步走到门前拉了几下没拉开门,又用力推了几下依旧没开。 谢奚奴想提醒她门闸还拉着,却见秀秀走到了浴桶边,踩着窗,直接一个翻身爬了出去。 秀秀一口气跑回了房间,扑到了床上,欲哭无泪。 【宿主,你放心,没扣好感度。】系统安慰道。 秀秀从被窝中间探出头吸了口气:那我现在好感度是多少? 自从到了万塘后,因为一直也没触发什么剧情,系统基本都不出场,她也一直忘了问这么关键的信息。如今想起来,忍不住有些好奇。 毕竟她自觉这几年和谢奚奴处的不错,除了刚刚的社死事件,其他应该也没怎么得罪过他,反而天天嘘寒问暖无微不至,当亲弟弟一样照顾,怎么着60分也应该有吧? 她还在猜测着,系统已经开始播报: 【截止目前:反派黑化值55,反派好感度-60】 秀秀沉默了,过了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不是说反了? 系统无情打击:【并没有,所以还请宿主加快任务进程。】 她还要怎么加快?她还能怎么加快?反派是木头吗?是貔貅吗?只扣好感不加好感? 不对,一定是你算错了了!再怎么着也不可能一点都不涨啊。 【不可能,我们的数据都是经过精密的测算。】 那就是你bug了!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会一分都不加呢? 但无论秀秀怎么说,怎么让它重启一下,系统都表示【不可能】 天边的残阳如血,落在窗纸上,有些泛黄。 秀秀躺在床上,消化了很久,终于接受了她这么多年白忙活了的设定,郁闷地连叹气都觉得梗塞。 另一边,谢奚奴坐在窗边,小心地取下缠绕在剑身上的粗布。 没有了遮掩,残阳下,剑刃如冬雪秋霜,透着淡淡的寒意。 谢奚奴握着剑柄在半空挽出一个好看的剑花,剑光一闪,便没入剑鞘之中。 居然不大不小刚刚好,像是天生为这把剑打造地一般。 剑鞘就算再有个性,也能感受到这个人体内蓬勃的剑意,识时务者为俊杰,干脆老实本分起来。 谢奚奴将剑鞘立在地上单手扶住,另一只手则握着剑穗小心地系在了剑首上。 剑穗还湿答答地在滴水,看起来耷拉着身体,有些破败,谢奚奴却爱不释手地捏了捏,甚至捏了个风诀将它小心吹干。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走到书桌前,提笔,凝神,写下一道长符。 然后开剑划破手心,鲜血落在长符末端的煞点上,晕开一抹红。 他又将脖子上的护身符拆解,取出里面的符纸。这是前两年新年的时候村长发的,人手一份,说是向集市里一位道长求的开光灵符,他也没拆开看过,今日一看,果然是乱写一通,连个煞点都没有,甚至不是一道完整的符。 他将符纸随手扔在纸篓里,又将自己写的长符小心地卷起来塞入护身的布囊里。 做完这一切,他这才笑了一下。 秀秀正在床上躺尸碎碎念,将谢奚奴骂了一百零八遍,忽然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谁?她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 外头沉默了一下道:是我。 谢奚奴。 不是吧,在心里骂也能听到吗?这就跑来兴师问罪了? 秀秀怂了一下,转而又想到,我怕他做甚?我对他这么好,这小兔崽子是一点好感都不加,理亏的是他才对。 这么想着,秀秀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将门砰地打开:怎么了? 谢奚奴看着她只探出半张脸的门缝,伸手一把推开。 秀秀被撞得连退几步,刚要讲话,忽然被一把拉到了门边。 干什她话音未落,一道护身符套过她的脖颈,落在了心口处。 秀秀一愣:这不是韦阿公求的吗? 谢奚奴点了点头:对。 秀秀疑惑道:我也有一个,你给我干嘛? 谢奚奴随口胡诌道:感觉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拿两个压身吧。 所以这个人是闲得无聊,故意来气她的? 秀秀刚要发怒,谢奚奴却像预料到一般,忽然后退了几步,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明天见。隔着一扇门,谢奚奴的声音嗡嗡传来。 你丫有病吧! 秀秀无声怒喊。 她刚要扯下护身符,谢奚奴正好走过窗前,又幽幽传来了声音:别拆,好好戴着。 今日的残阳如血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