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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出来。门外的小叶已经开始不耐烦,狠狠踹了一脚轿子,轿身蓦地像后倒去,又被他猛得踩住扶柄,秀秀被这么一来一回,惯性地摔出了轿子。 装新娘骗我?他一脚踩在秀秀背上,重重碾过,你们这群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 秀秀被这一脚踩得几欲吐血,就听那小叶疯狂道:嫁给我不好吗?不好吗!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要嫁给别人? 你们这些女人都该死,就该被做成瓷器摆在家里!都去死吧! 他越说越疯狂,秀秀抓着地努力屏住呼吸不让他一脚给踩平了。 现在她很清楚了,这个狗妖怪估计就是被前女友甩了,开始报复社会,极致变态版的FFF团,那些可怜的新娘八成就是被他做成了瓷器! 秀秀埋在土里,费力抬起手,对他比了个中指。 小叶忽然收回脚,笑了一下:你说你来凑这个热闹做什么? 秀秀趴在地上也想,她凑这个热闹做什么她就只是想回家,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发上一痛,竟是被那妖怪扯着头发一把提了起来。 你自找的,就怪不得我了。他道。 他的气息喷洒在秀秀的颈窝处,就像夏日里的毒蛇,听得人头皮发麻。 秀秀挣扎了两下没睁开,只能大声呵斥道:我朋友马上会找过来的,到时候你就完了! 是吗?他不屑道,就那群被幻象耍的团团转的废物吗? 说着,他忽然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排尖锐的,如鲨鱼一般的牙齿,冲着秀秀的脖子一口咬下! 秀秀痛得大声尖叫,拼命地在身体里动用一切灵力,一掌拍向那妖怪。 这力道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因没有想过她会反击,毫无准备之下竟真的被秀秀拍得疾退几步。 好不容易挣脱开束缚,秀秀转身就跑,但嫁衣太长,有些碍事,秀秀提着裙摆,没几步就被追上了。 那怪物将她一把撂倒在地上,随后将她丢弃在地上的喜帕又重新盖了回去。 你放心。他说,我不会吃了你的,你是我的新娘我怎么舍得吃了你。 我只会吸干你的血,将你做成瓷器娃娃,让你永生永世陪伴在我身边。 他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想到他这张嘴不知道吃了多少人,吸了多少血,秀秀恶心地一巴掌扇了过去。 妖怪被猝不及防地打了一下,也没有生气,他炙热的眼神盯着秀秀的白嫩的脖子,忍不住舔了舔嘴。 君春染这具身体本来灵力就不高,秀秀又没有系统性地学习过,所有的动作都仅凭本能。 她将灵力集中在手上,拼命打出去,一下又一下。 但没什么用,妖怪将她一把按在地上,力量巨大的悬殊让她动弹不得。 妖怪腾出一只手重重掐住她的脖子,随即俯在她颈边,重重地咬下。 尖利的獠牙刺破肌肤,秀秀被死死禁锢在地上,脖子上窒息的感觉和浑身失血的感觉交错在一起,让她觉得自己几乎要死了。 眼前是大片夺目的红色,她睁着眼睛,用尽浑身的力气,将指尖够到了心口处的护身符。 阿奴。 她在心里无声地唤了一声。 阿奴,阿奴,阿奴 那怪物沉浸在鲜血的美妙之中,不在意她微弱绵薄的挣扎。 秀秀终于将护身符攥在了手心里,窒息的痛呼伴着那两个字溢出她的喉间。 阿奴 她其实不知道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喊谢奚奴,这就像是一种本能,危急时刻的本能。 感觉你最近有血光之灾,拿两个压身吧。这是他对她说过的。 如果这个护身符是阿奴自己做的,如果有用的话 窒息的感觉越来越重。 秀秀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 周边似乎有风声拂过,带着浓重的灼烫感。 现在是夏天,夏天里应是这么热吧,她想。 下一秒,她身上的妖怪却蓦地一顿,紧接着身上的重量倏然消失,所有的窒息与失血感在这一瞬停止。 秀秀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身体比脑子先一步苏醒,几乎是本能,她猛得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呼吸。 被掐了太久,她喉咙又痒又痛,呼吸时不禁岔气,好半天才缓过来。 周遭越来越热,她想挣扎着起身,腰上忽然一紧,似是被人揽住了。 是谁?那个妖怪? 下一秒,那人带她腾空而起,跃在了一旁的树上。 从喜帕下方看去,秀秀看到树底下满地的烈火,和在火中翻滚尖叫的妖怪,他的声音凄厉又尖锐,听得人心底发颤。 火里是妖怪,那她身边的是 秀秀赶紧扯下喜帕,仰头往身边看去。 空中没有云,只有大片刺目的阳光,伴随着蝉鸣声,唱着夏日的小调。 树下是被囿于一地的烈火,将四周成片的石榴花照得更加红火。 手中的喜帕在这片绯色中,似乎失去了颜色,被风吹落,在火中化为灰烬。 秀秀愣愣地看着身边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