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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处理了伤口,只道是:风寒入体,伤口又败了热毒。 秀秀沉默了。 系统识相地翻译道:【就是感冒发烧伤口又发炎】 确认剑意自带的刀片没什么毒后,秀秀这才松了一口气。 危险过去后,忽然安定了下来,她反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能坐在床边,用毛巾轻轻擦拭着谢奚奴额上的细汗。 谢奚奴这一晕,直到再次入了夜都没有苏醒。 秀秀担心地开始自言自语。 这刀片不会生锈了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有些紧张,不会得破伤风吧? 一代毁天灭地人见人怕的大反派最后死于破伤风,这也太人间真实了吧? 秀秀赶紧摇了摇头,把可怕的想法赶出脑外。 会不会高烧不退,长眠不醒啊。她又想到了更可怕的。 正当她还要继续往更可怕的地方猜测时,手背蓦地一烫,阻止了她继续念叨。 抱歉,我醒了,让你失望了。 秀秀一愣,垂眸看去,谢奚奴正睁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他明明目光微寒,秀秀却恍惚中看到了他眼底一抹淡淡的,微不可觉的笑意。 换马甲后,他们见得几次都太过匆匆,要不然就是在危急之下,现在屋里就两个人,也没有什么明枪暗箭威胁着,他的手心因为发烧有些烫,还放在她的手背上,秀秀忍不住心慌,下意识地收回了手。 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心悸来得有些奇怪,忙定神道:你感觉如何? 谢奚奴刚想回答,便听她像春节时的炮竹一般,点燃了便停不下来: 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伤口还疼吗? 人难不难受? 药客栈会煎好的,你再等等。 要不要先喝点水? 她一次性抛下这么多问题,见谢奚奴不答,又担心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忘了刚刚的心慌,俯身探了过去。 你不要明明难受也不说啊,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你别忘了你是为了救我受伤的,想让我时时愧疚的话,得说出来,你不说我是不会愧疚的! 还有你 秀秀话音蓦地一顿。 她手上一重,竟是被拉了一下,便重重摔在了谢奚奴身上。 耳边还能听到他因为吃痛闷哼出声,吓得秀秀想挣扎爬起来,却又被他按住了背。 你干嘛?她心跳得飞快,又有些茫然。 这样你会安静些吗?他说话时,胸腔微微震动,秀秀靠在上面,脸上有些麻酥酥的。 原来是嫌她吵了。 伤口还疼,人也有些不舒服,因为烧糊涂了,所以现在自己也不清楚在做什么。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有些低沉,回答着她刚刚的问题。 所以这是你烧糊涂后的举动?半晌,秀秀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他回答得毫无负担,就这一次。 嗯?秀秀抬头去看他,却只看到他微微滚动的喉结。 就这一次,就这么安静地呆一会儿。他说。 秀秀半趴在他身上,又担心触碰到他的伤口,不敢随意挣扎。 夜已经很深了,屋外似乎又开始淅淅沥沥地落起了雨。 梅时季节,雨水就是这般充沛又缠人。 白日为了通风,窗棂半敞着,夜里风起,便将雨水一并灌了进来,差点浇灭烛台。 阿奴。她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只是背上那只手仍然一下一下轻轻拍打着她,告诉她,他还听着。 秀秀闭了闭眼,终于说出了她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阿奴,对不起。 第63章 我会送你回家的 这一觉, 秀秀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醒来的时候,她姿势端正地平躺在床上,很明显是被人纠正过睡姿。 而屋子里早已经没有了谢奚奴的身影。 洗漱完往廊道走去, 一路上都没有见到他。 难道是把她抛下了吗? 秀秀有些茫然, 直到下了楼梯, 忙活的小二看到她才道:姑娘,你可算是醒了。 秀秀错愕地走了过去:你们有见过昨日和我一起的公子吗? 小二掸了掸毛巾甩到肩上, 笑道:公子说出门办点事, 特地吩咐了姑娘的早餐,正好要给您送上去。 秀秀这才发现桌上的一碗清粥和两碟小菜, 她舀了一勺,有些烫,确实是刚出炉的。 粥里大抵加了些砂糖, 在嘴里微微化开一抹甜意。 咽下甜粥,秀秀拦住正要离开的小二问道:那位公子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二摇了摇头:不曾。 心里记挂着事, 喉间的粥就像卡了跟鱼刺似的。秀秀喝了几口便没有了胃口,干脆搬了根板凳在客栈门口当门神。 - 落了一夜的雨, 到凌晨才将将停歇, 树林里弥漫着一股湿泥土的清新味。 谢奚奴扶着树干,单手抱剑立于粗枝尖端, 冷冷地看着远处还在不停搜查丛林的几名剑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