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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嬷嬷扶着谢老夫人起身,说:老夫人莫要生气,我看王夫人也是一时迷了心窍。 哼!你不用替她说话。她什么心思,难道我还看不出?如今卫氏有孕,大夫过来摸了脉,断出怀的是个男孩儿。微尘虽然不是亲生,卫氏现在肚子里怀的却货真价实是我谢家的血脉。她和卫氏同为平妻,她不就是怕卫氏也生下嫡子,威胁到她和涵礼在家中的地位吗? 连嬷嬷听完之后,没有顺着谢老夫人的话头往下说,而是笑了笑说:老夫人,已经到了请安的时辰了,刚才外面早就来禀报过了,王夫人和卫氏她们早就在外堂等着给您请安呢。 嗯。谢老夫人应了一声。 连嬷嬷扶着谢老太太坐起身,看着婢女伺候老太太穿好鞋之后,才扶着老太太去了外堂。 外堂里 王氏和卫氏相对而坐,王氏坐在左侧的椅子上,谢茗烟站在身侧。卫氏坐在右侧的椅子上。 春姨娘和柳姨娘分别坐在凳子上的两侧,谢茗芳和谢茗香也都站在自己的姨娘身侧。 卫氏看看天色,早已经到了请安的时辰,却仍是不见谢微尘的身影,心中焦急,时不时看向门口的方向。 王氏看着卫氏的神色,心中不屑,为了掩饰自己的神色,随手端起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 谢老夫人在连嬷嬷的搀扶下来到外堂,众人见谢老夫人出来,连忙站起身来。待连嬷嬷扶着老夫人坐好之后,先是王氏、卫氏带着春姨娘和柳姨娘行礼,齐声道:请老夫人安。 之后便是谢茗烟带着谢茗芳和谢茗香,三人在堂中站定,一起屈膝行礼道:孙女请祖母安。 嗯,都起来吧。 众人起身之后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或站定或坐好。 此时,谢老夫人才看着众人,环顾一圈之后唯独不见谢微尘的身影,便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菩提珠,说:微尘风寒已经这么多日了,身体可好了? 见谢老夫人面色不郁,卫氏在心中计较一番,打算先用微尘身体尚未好全的借口糊弄过去,刚要开口,就听到外面婢女禀报:二小姐到了。听到谢微尘到了,卫氏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刚刚走进来的谢微尘身上,谢微尘莲步轻移,款款走到堂中,丝毫没有因为误了请安的时辰而慌乱,在堂中站定,看着坐在正上方说不清是什么表情的谢老夫人,然后低下头,屈膝行李,说道:微尘请祖母安,今日请安来迟,还望祖母见谅。说完之后,还不等谢老夫人说话,就起身转向王夫人的方向,行了一礼说:请母亲安。之后又转向卫氏的方向,同样说了一句:请母亲安。然后便起身,走到卫氏身侧。 谢茗烟看着谢微尘一系列的动作,心下惊异,想着谢微尘莫不是病了一场把脑子病坏了?偷偷转头看了一眼谢老夫人,果然见谢老夫人脸色沉了下来。谢茗烟心中偷笑,等着看谢微尘被谢老夫人责罚。 坐在凳子上的柳姨娘看了看各人的脸色,张口笑着说道:二小姐身娇体弱,又得了风寒,起的迟了些也是常有的事,我看二小姐也并非是不把给您请安的事放在心上,毕竟二小姐年纪还小,懒散一些也是有的,老夫人您就原谅二小姐这一次吧。 卫氏听到柳姨娘的一番话,心里咯噔一下,这想这哪里是帮着微尘求情,分明是说微尘性子懒散又不敬重老夫人,因为睡了懒觉才误了请安的时辰。卫氏正想替谢微尘辩解,就看站在自己身侧的谢微尘已经走到堂中。 谢微尘先是屈膝行了一礼,然后才说:祖母,孙女并非是因起身迟了才误了时辰,而是另有缘由。 谢老夫人看着谢微尘,倒是觉得今日的谢微尘与往日的有些不同,若是平时,谢微尘断断不敢站出来辩解,只会任凭责罚。此时谢微尘出声辩解,倒是让谢老夫人心中诧异。 那你说说,是为了何事才来迟了的? 谢微尘又行了一礼,说道:孙女所住的羽翠轩离着祖母的荣寿堂最远....... 谢微尘话才刚开了个头,那边的柳姨娘就又开了口:听二小姐的意思,是在怪老爷让你住在羽翠轩了? 柳姨娘的话说完,谢微尘看着谢老夫人说:孙女也并非是因为路程远所以才来迟。我也从未因为父亲让我住在羽翠轩而心生不满,羽翠轩周围有一小片竹林,平时也很安静,孙女很是喜欢。孙女自知羽翠轩离着荣寿堂远,所以平日里都会早起半个时辰梳洗,为的就是怕误了向祖母请安的时辰。 谢微尘说完之后,谢老夫人见柳姨娘还要张口,远远地瞪了一眼,说:既然是早起半个时辰,那为何今日来迟了? 回祖母的话,前几日孙女不慎落水染了风寒,今日觉得身子好些,恐祖母担心,便想着来向祖母请安。早上起身之后,却觉得头晕脑胀。孙女身边的竹墨端来温水给孙女净面,孙女想若是用温水净面,定是不能清醒。孙女知道祖母您最是心善,心疼儿孙们的,若是在请安之时带了病态,祖母定要担心,孙女心想,若是让祖母担心,那才是真真的不孝顺了。便吩咐竹墨去换冷水,谁知竹墨却不愿,依旧让孙女用温水净面,孙女又与她计较一番,这才耽误了请安的时辰。还望祖母明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