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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几个男人分到一个女人,去了同一处帐子。 这场景就像一场炼狱。 若是她没有没捞出来扔到这里,应该也是这个待遇。 没有亲眼目睹的时候,她还听说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营妓就会被扔几两银子放归家乡。 枝枝幻想过,到时候她可以去寻找爹娘,就算不嫁人也可以过一家人团圆的日子,她还可以拿着银子做一处小生意,自己一个人照样活的舒服。 她怕死得紧,据说死后的地狱里有黑白无常,有牛头马面,有好多吓人的玩意。 可是如今看着外面的景象,活着似乎更痛苦。 枝枝觉得胸口闷闷的,半天喘不过来气。 “很害怕?” 帐内突如其来的男声让枝枝一瞬间僵硬了身体。 她被送入帐中,目的明显和外面的女人是一样的。 但是让她此刻出去,似乎要遭遇的比如今的境遇可怕上千倍百倍。 她的额头泛起了一层薄汗,慢慢的露出了本来的肤色,额头白皙柔嫩,眼睛里含着泪,乌黑的眼眸里好像蒙了一层纱雾,娇艳逼人。 傅景之嘴脸勾起,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 “抬起头来。” 男人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枝枝反应迟钝,他就用指节分明的手指,不容置喙的抬起她的下巴。 冰凉的指尖从她的脸颊上滑过,看着指甲上一滴晶莹的泪滴,他慢慢喟叹:“美人怎么可以流泪呢。” 这一下子,枝枝连呼吸都禀住了,不多时脸就憋的通红。 笨拙的样子令人发笑。 枝枝以为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猛然被抱了起来。 男人的动作算不得温柔,力气很大,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扔进了浴桶里。 浴桶是平常见到的浴桶的三四倍大,枝枝进去就吞了好几口水,站起来后死死的扒住浴桶的边缘。身子浸入热乎乎的水里,因为发烧而混沌的意识也清醒了几分,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正在看戏的男人。 男人生的极漂亮,五官带着一种祸人的气息,唇色比寻常人略白,一双冷漠的眼睛正在看着她。 猛兽盯上了猎物一样。 “你真的很美。” 他夸赞她,但是眼底却看不到钦慕,仿佛是找到了一件满意的玩意。 自从七八岁起,枝枝就知道自己很特殊。他的阿爹阿娘就是很普通的农人,但是生出的她却眉目漂亮,稍微长大点就有人上门想要买了她,听说是要送去扬州做瘦马。 那时候他们家里还不算穷,爹爹是附近几个村里唯一一个秀才,身子好也能干,在村里的做一个教书先生,文人的傲骨让他义正言辞的赶走了那个商人。 若是爹爹没有断了腿,若是没有战乱...... “早些洗干净出来吧。” 似乎是失去了耐心,男人在浴桶边净了手,将外衫扔在一旁的衣架上,去了帐内唯一的床上。 第2章 若是不想被扔出去像外面的女子那样,就必须听这个男人的话。 枝枝不敢再墨迹,洗干净了故意抹在身上的土灰和草木灰,露出了剥壳鸡蛋一样皙白的肌肤。 原来的脏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 她自然是不敢出声向外面的人要衣服的,只能将目光投向衣架上男人的衣袍, 青墨色的长衫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行走之间还能看到她纤细的小腿,皎白细腻,润色好看。 赤足走在铺满了绒毯的地上,枝枝莹润的脚趾有些蜷缩。 听到动静,傅景之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荡几许,最后落到了她的杨柳细腰上。 当今美人讲究扶风弱柳,但是瘦了就容易只剩骨头,手感上错那么点味道。 这个女人瘦则瘦矣,却连骨头都是软的,抱着她的柔软触感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傅景之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像招猫一样对着枝枝挥挥手:“过来我身边。” 美人行走,裙摆摇曳,活色生香。 漂亮极了。 这就是傅景之喜欢美人的原因。 枝枝走到床畔就被男人揽入怀中,宽大的衣常去掉后,男人的体温冰凉,让低烧的枝枝就像干涸的鱼,忍不住靠近将身子与他贴合。 直到感受到身后的男人僵住了一瞬间,她猛的清醒,不敢再动分毫。 长时间维持一个动作让她的意识渐渐模糊,等她睡醒,帐内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男人抱着她似乎只是单纯的睡觉,并没有做其他的事。 她的低烧竟然也不药而愈了,大概是因为营帐里的炉火太热,发过汗就好了许多。只是如今浑身黏腻腻的,非常不舒服。 枝枝想下床清理一下,只是她顺来裹身的男人的长袍已经不见了,覆盖在她身子上的只有一个毛毯。这让人根本没法下床,只能蜷缩在被窝里,看着风偶尔吹起帐子的边角,带进来的雪花在高温下迅速融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帐子的一角被掀开,进来的就是那个男人。 他刚外出回来,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裘,上面落了许多雪,在进屋的一瞬间被他甩了下去,将大裘扔在一旁的衣架上。 他直直的奔她而来。 枝枝有些慌张,裹着羊毛毯子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抬头用乌溜溜的眼睛看着男人,柔弱又无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