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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诀问他:“证据何在。” 华天景命人带上所有证人,那些人皆是从万经宗出来的弟子。青诀看完冷笑了一声,嘲讽地看向齐陵:“齐宗主,你何必装模做样找出这些弟子,你自己站出来指认不就行了?” 齐陵面上的红肿已经消散。 他垂下眼眸,掩盖苍白。 青诀收回视线,抬手让青黛带人上来。 那人一上来,全场哗然,有些人都止不住内心的畏惧。 这、这怎么带到这里来了? 青诀问那些弟子:“你们确定那天看到的是他吗?” 弟子们疯狂点头,都害怕地往后退,“就是他!那天杀人的就是他!” 华天景刚察觉出不对劲,那人就撕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原来是障眼法! 众人脸色百变,华天景胸口闷痛,没想到青诀会这么聪明。 他将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齐陵身上,“齐宗主,那天是你和他过招,那人是不是邹子彦,想必你一定很清楚!”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齐陵沉默不语。 因为那天的邹子彦为了保护青诀,不管多艰难地情况下都没放出螭尤。 见他沉默,便知没有证据了。 华天景只能另作计划,“可是首宗也没法证明不是他,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邹子彦上问天石一问!” 这种模棱两可之事,需要上七宗进行投票,只要齐陵站在他这边,拿到四票,青诀就死定了。 青诀没有反驳,而是问齐陵:“齐宗主觉得呢?” 她的神色真的很冷,这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齐陵知道她已经策反了太原宗,自己就算站在华天景那边也无用,因为天刀宗会弃权,雷冥宗已经失去了资格,而七宗表决需要过四人才能成立,所以他即便支持华天景也没有用。 他选择:“弃权。” 华天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现在很需要齐陵的支持!因为雷霆不在了,他少了一票! 青诀又问天刀宗:“你呢?” 天罡自然是弃权,修佛之人不爱理会俗事。 青诀又问向太原宗,“你们呢?” 太原宗得了她的好处,又被她用把柄威胁了,自然是没脾气地支持她。 他擦着冷汗不敢看华天景,谄媚道:“自然是唯首宗大人马首是瞻。” 华天景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他为了拉拢太原宗,送了多少东西给他,结果就是这么回报自己的?等回去、等回去后,他一定要找太原宗算旧账! “华宗主,你觉得我需要继续问下去吗?三个宗门没一个支持你。”青诀坐回原位,讽刺地看着华天景,“就算我来支持你也没用了,已经不够四人。” 华天景猛然起身,他已经无法掩藏心中的憎恨,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青诀,我不信你还能颠倒黑白!如果下次七宗会邹子彦还不能站出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你青雀宗就是在互相包庇!”他说完拂袖,愤恨离去。 青诀望着门外的百宗,她知道这件事拖不了多久。因为她堵不住这么多人的嘴,只会在百宗间慢慢失去声望。 她站在第九层玄天塔上看着百宗离去,霖岚来到她身后,问她:“宗主真的不会后悔吗?” 她或许能保住邹子彦,但这样一来她就保不住母上留下的遗愿,也辜负了霖岚留在她身边的心愿。 青诀轻声说:“没关系,失去的一切我会再次拿回来。霖岚,你还愿意信我一次吗?” 霖岚点头,“我相信你。” 玄天峰大雪纷飞,不多时已经铺满大地。 齐陵于百宗之间回头,看向上面的青诀。 她也在看着他,那眼中只剩下无尽的冷漠,灼伤他心。 阿修看着揪心,焦急道:“宗主也不是故意泄露那件事的,你跟青宗主解释一下,她应该会原谅你的。” 他笑了笑,神色寂寥,“你说一个人明知道会输,为什么还愿意去赌?” 阿修脑子笨,他摇摇头。 齐陵告诉他:“因为太想要赢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也想用一生去赌上。” 他第一次赌,是为她献祭。 他赌自己在她心里是特别的,她一定会为自己动容。 他第二次赌,是在昨天。 他赌她转生一世,会对自己得到的一切倍感珍惜,她一定会为此放弃邹子彦。 结果全赌输了。 齐陵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但是我并不后悔。” 无论是献祭,还是陷害邹子彦。 他都不后悔。 因为太想要赢,所以输的代价就显得无足轻重。 “宗主,”霖岚唤她,“该回去了。” 青诀裹紧身上的披风,今日真的很冷。 她想到平日里邹子彦都舍不得她受冷半分,总是事无巨细地告诫她,眼眶便有些湿润。 她转身踏上马车,回到青雀宗。 门外大雪堆积,马车根本进不去。 青黛带着底下人手忙脚乱地扫雪,先让马车进去,霖岚担心她手冷,特意回去帮她拿了暖玉出来。 青诀怀抱暖玉,看着白茫茫的山脚。 雪花落在她头顶、睫毛上,铺上一层易碎的冰冷。 “霖岚,你说他要躲我一辈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