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莆儿看乔宿的目光却变了样,不再像以前一样满是轻蔑不屑:“姑娘,您吃好了吗?我能不能看看簪子做到哪一步了好回去跟夫人交代情况?” “你随我来吧。”乔宿放下筷子,带着莆儿上楼去看进度。 昨日还是一整块粗糙满是杂质的玉石,现在却已经有了芙蓉花的雏形,莆儿不由得赞叹连连,直道乔宿好手艺,深藏不露。 乔宿却是重重叹了口气,莆儿忙问怎么了。 “我预备在这里雕一只鸟儿。”乔宿愁了一整天无人可说,也不管莆儿懂不懂,便说起了自己的思路,“只是我总觉得,单纯是玉石雕成的鸟儿,缺了几分灵气。” 莆儿确实不懂:“那、那姑娘想怎么做呢?” 乔宿看了她一眼,低头叹了口气:“我想要的东西,这里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别看蓝山县只是个小县城,却是整个隐州最繁华的区县,姑娘要想什么肯定能买到!” 她想要的东西,这个时代不存在的。 “再陪我出去逛一圈吧。”乔宿道。 莆儿没有了昨日的抗拒,满心欢喜陪她出了门。 “姑娘,咱们昨儿去的是西市和东市,其实在蓝山县还有一个北市。”路上,莆儿神秘兮兮地在她耳边说,“北市有许多市面上没有的东西,或许有姑娘想要的。” 乔宿:“你说的北市,是黑市?” 莆儿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慌张地四处张望:“姑娘,有些话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 乔宿笑了,没有说她这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才更惹人怀疑:“那好,便去黑北市吧。” *** 今天是楚成舟到人界来的第十五天,也是他被挂在奴隶市场出售的第二天。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召国的,一起上岸的属下也和他走散,半个月没有下水,也没有灵气滋养,他现在虚弱非常,用人界的话来说便是即将“油尽灯枯”。 眼前一片模糊,奴隶市场里脂粉味、汗臭味、烟味交织在一起涌进他的口鼻,楚成舟干呕两下,险些晕了过去。 有人在他面前驻足片刻,他听到那人和奴隶贩子交谈的声音:“这人怎么卖?” “公子您看,这人不仅模样俊俏,身量也是上品,公子您若实在喜欢,我忍痛五两银子卖给你。”奴隶贩子谄媚地声音让楚成舟犯恶心,眼前人身上的劣质香膏味也让他头晕脑胀,不自觉地留下两滴生理性泪水。 本来正打量他的男人忽然后撤两步:“他的眼泪怎么回事!怎么变成盐粒子了!” 说着那人便往后退,奴隶贩子忙用肮脏的衣袖擦去楚成舟脸上的泪:“公子您看错了!他脸上什么都没有!” “少骗人了!难怪卖得这么便宜,原来是不祥之人!这种人你都敢卖,真是丧良心!”眼前的人忙不迭的离开了,奴隶贩子气得牙痒痒,甩开楚成舟的脸。 “呸!老子都是奴隶贩子了能有什么良心!倒是你,一有人过来你就掉眼泪,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不祥之人?难怪没人愿意买你!” 楚成舟紧抿着嘴唇,从没受过的屈辱在他心里灼烧着烈火般的愤怒:大胆人类,不仅把他当成商品买卖,还要各种侮辱他!等他回到鱼龙国,一定要上父皇淹了这群阴狠恶毒的人类! 只是他现在虚弱的连话都说不出来,还能不能活着找到族人都不一定。楚成舟眼底的愤怒被绝望取代,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已经让他狼狈不堪。 世有妖族,他们生活在灵力充沛的地方,鲜少踏入人界。因为人界灵气稀薄,对妖族来说极难生存。 楚成舟是鲛人,需要灵气,更需要水源,他离开水太久,身上的鳞片已经干涸,灵气耗尽,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他可能真的要死了。 楚成舟浑浑噩噩地想着,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听觉也渐渐消失了,几欲倒地之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着浓郁的灵气将他紧紧包裹。 喉间像是注入了一股甘泉,楚成舟抬起头,眼中映入一张白净美丽的脸庞,她面无表情,眼睛却炯炯有神,俯视着他犹如天神降临。 是来接他的引路仙子吗? 楚成舟张开干裂的嘴唇,说出了那句他以后追悔莫及的话:“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搜寻记忆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 选择,删除 删除失败—— 楚成舟:骂骂咧咧(绝不会承认自己对乔宿说过那么丢脸的话) 第4章 .买卖 乔宿知道,就算是黑市也未必有她想要的东西。 古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记载,有学者推测这所谓的“他山之石”就是未曾加工过的金刚石,但乔宿在两个市场打听过,没人听说过“他山之石”,可见金刚石不易得。 换言之就算乔宿得到了粗品金刚石,没有现代的切割工具,她也很难做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乔宿父亲喜爱传统首饰,她母亲是西式珠宝设计师,乔宿自小在两人的熏陶之下,喜欢把两者结合起来;虽然经常有人说她做的不伦不类,但乔宿觉得能把两种不同风格的东西和谐的结合起来,会呈现出不一样的效果。 比如芙蓉花间那只小鸟,用光辉璀璨的钻石点缀眼睛,定会使人眼前一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