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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发现了,她索性推开了门,彭奕泽与此同时也朝她走了过来。 “对不起,蒙老师,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他边走边向一旁一位年长一些的教练老师打了一声招呼。 “去吧。”蒙老师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严肃,接着又道,“不过马上要排合排了,时间紧迫,要处理私事的话请尽量快一点,或者,等结束训练再说。“ “明白!我很快回来。“说着,彭奕泽牵着雷缃的手,把她拉出了排练室。直到出了门口,还特意拉她走远了些才停住脚步。 “怎么?怕我抱你抱太紧,被你的同事们看到不好意思?“雷缃故意打趣他,手已经控制不住地环上了他的腰。 果然,他后背的练功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雷缃自然不嫌弃,反而把他搂得更紧了。 彭奕泽略缩了缩身子,手指向练功房门口放着的鞋筐,道:“味道太大,怕你受不了。” 那个筐子里装的都是演员扔掉的坏舞鞋,那些被血汗渗透的鞋子,气味的确称不上好闻。 雷缃笑了笑,先是为他的细心感到高兴,又很快联想到他那双因为从小练舞而变形的脚,不免心疼起来。“你最近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彭奕泽淡淡地说,“你什么时候到的?“ “九点多吧。“ “我是说,你什么时候从南极回来的?“ 她笑道:“昨天!”我本来是一到家就想找你的,可是我太累了,状态很差。我们那么久没见,我不能这么样就出现在你面前,而且,我还有份礼物要准备“雷缃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兴奋,那既是刚刚结束的那趟奇妙旅行带给她的,也和时隔数月见到爱人的心情有关。 “缃缃,你”彭奕泽拿下了她搭在自己腰间的手,显得欲言又止,“马上我要排练,两天后就是《海盗》首演,我得抓紧时间。” 雷缃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不愿胡乱猜疑,只好说:“你先忙你的,晚上来我家吃饭呗。” 彭奕泽眉头微皱,没有答话。 雷缃察觉出他不太乐意。她的父母虽然也没有明说,但她再迟钝也看得出来,对于自己和彭奕泽谈恋爱这件事,他们一直是消极反对的。 说起来,彭奕泽小时候,父母也挺喜欢这孩子的,常常在她面前各种夸奖他。要不是她也喜欢彭奕泽,她肯定会觉得这个“别人家的小孩”怪讨厌的。 长大后她也明白,她的爸爸mama无非就是看不上彭奕泽的家庭出身。虽然和很多人比已经算小康,但说到底,也不过是雷氏集团中层管理岗的孩子,更何况,后来又彭奕泽的父亲又出了中饱私囊的事,走得很不光彩。彭奕泽能坚持把舞蹈学下来,一是靠他有个坚强有韧性的mama,二是他也实在有才华,得到了恩师的资助。只是彭奕泽的舞蹈才华在常年打滚在生意场上的雷家家长看来根本不值什么。他们当初让小雷缃学舞,本也不为她将来真能成为专业舞者,只是觉得女孩子学芭蕾能培养气质、陶冶情cao。所以,上初中后,雷缃说不想学也就不学了。说到底,“跳舞”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什么正经事业,何况,彭奕泽还是个男孩子。 雷缃看出彭奕泽眉头轻锁,忍不住心疼他,又哪还舍得勉强他,便道: “好了,不去我家。你忙完了就去我的公寓找我。” 雷缃的单身公寓在市中心,是她考上大学那年,父母送给她的礼物。 只是,那不是一套公寓,而是整整一栋,除了雷缃自住的那一套,其余大部分都租了出去,每个月的租金直接会打到她的账户上,算做她的“零用钱”。 “间隔年”的旅行经费就来自于这四年的”零用钱”。旅费完全没有压力,倒是有一些“自讨苦吃”的行程,为的也是特别的体验,而不是因拮据而省钱。 “好。”彭奕泽小声问了一句,“你那儿有没有外人在?” 她知道他指的是家政之类的工作人员,若被他们瞧见了,恐又传到她的父母耳朵里。虽然她觉得早晚是要彻底和家长摊牌的,她都已经大学毕业了,彭奕泽也和自己同龄,虽说谈婚论嫁年纪还显得略微年轻了些,但在她看来,接下来两个人的事免不了要走上日程,彭奕泽这消极逃避的态度总不是长远之计。但眼下她先不管这些,小别重逢,她也想和他有个二人世界,于是道:“放心,我本来也只用了钟点工阿姨,这已经大半年没回家了,这不昨晚上刚回来,我还没重新请人。别说阿姨,就是我爸妈都不知道我已经回到芦城了呢。” 彭奕泽点点头:“那就这样。你什么都别准备,等我过来就好。” “嗯,等你来投喂。”雷缃笑盈盈地看着他说。 “那我先进去排练了,你回吧。” 趁他不注意,她飞快地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这才往楼梯方向走。 彭奕泽目送她三步一回头的下楼离开后,轻叹一声,昂起头、挺直了身板再次推开了舞蹈排练室的门 第2章 . 两支拐 因为我是一个站不稳的瘸子,因 路灯亮了。 鸡蛋大的冰雹朝着车前挡风玻璃砸下来,雷缃眼睁睁看着玻璃被击穿,她下意识地踩了急刹车,伸手一挡,玻璃碎片仍有一些掉在了她的身上,幸好没伤着脸。 她的呼吸仿佛停滞了几秒,随即又深深喘了几口气。整个人倒比冰雹砸下之前清醒了许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