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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从一个懵懂小儿长成阳光少年,最终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温润男青年。 他一直给她优待。 然后在她以为,不止她以为,是身边的人几乎都以为,她必然会嫁他时,男青年突然就要另娶别的女子了。 这错付的初恋生活,多数都是围着温行简转。 大抵是原身太过痛苦,忘了一大半。 苏玉舟跟她一起回忆着这些片段。 她有时能睁开眼,看他的表情真叫个一言难尽。 人生在世,谁还没碰到过渣男啊! 况且温行简对沈韶春,那也不算是渣,顶多算中央空调,不小心把她给暖到了。 她便不看苏玉舟的脸,更多盯着他的手掌。 沈韶春都能凭着记忆画出他的手掌心里的纹路来。 他有条奇长的生命线。 “生命线长,这代表着长寿。” 他还有条粗壮的事业线,据说他有几条极为令人眼红又隐蔽的灵石矿脉,早已富得流油。 “事业线不管啦,看看最后一条。” 最后一条是感情线,他的干干净净,一通到底。 “一点分叉都没有还一通到底,是个专情之人,一生啊只会有一个中意之人。” “是不是就代表,可以同一心人白头偕老。” “……大抵是吧。” 沈韶春心虚,她哪儿会看什么手相。 她就同几个丫头闲来闹着玩,多半是胡诌的。 为给自己留点余地,沈韶春找补一句。 “但也分人,像你们公子这样冷情的,即使感情线再干净纤长,说不定也要一辈子都过双十一。” “什么是双十一?” “就是一种节日,专门虐狗的。” 她这刚刚说完,正对门口而坐的她,恰好与忽然出现的苏玉舟视线相撞。 沈韶春:“……”白天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坏话。 传说大魔头苏玉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沈韶春迎着冷风,抱着屋顶上的攒尖想,还真是。 她是被苏玉舟提着后领,扔到屋顶上来的。 不是带着她飞到苏园东苑最高的阁楼,而是从南苑的院子,直接将她丢来东苑。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反正她一直晕乎乎的,待清醒人已经趴在五层楼高的屋顶上了。 果然安逸会让人麻痹大意。 她揉了揉脑袋。 他虽然对她还算客气,但是她怎么能忘了,他一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一点呢? 她饿着肚子,孤零零地在屋顶坐了一日一夜。 白天吹冷风,夜里听疑似猫头鹰的鸟儿“咕咕”叫唤,在她前边,后边,左边,右边。 哪儿哪儿都是。 累了她也不敢睡,生怕自己睡着了松了攒尖从屋顶掉下去摔死。 她困得人仰马翻,还饥寒交迫,终于第二日临近晌午,她才气息奄奄地被槐月从屋顶抱了下来。 “有点发烧了。” 浑浑噩噩时,额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她身子里像是烧了一把火,她正难耐着,冷不丁被这冰凉一碰,还有两分舒服。 可那冰凉的东西并未多逗留,一下移开。 沈韶春急得一把抓住。 她抓到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确是冰冰凉凉的,她不管不顾又搁回额头上来。 旁边的几个丫头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转头盯着榻边这个越发僵直的背脊。 第5章 抓着自己的这双手小小的,有点软,但白却是没有他的手白。 大抵是她长期采药炼丹,后又刨土挖泥造成的。 他不喜欢别人碰他。 却没想到会被人碰。 于是乎,苏玉舟小小的愣了一下。 不过就短短一瞬,他便猛地将手抽走。 他一抽走自己的手,榻上的沈韶春便五官都挤到一处,看着像是难受,又像是委屈。 似乎为了证实他的猜测,她口中还小声的“呜咽”一声。 苏玉舟将手握成拳,看了眼她眼角滑落的泪水,终是抬手往她眉心一点。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家公子何曾亲自为谁驱过病痛疗过伤? 当初他最亲近的苏槐序管事身负重伤,他也只是从旁指点,并未亲自动手。 眼下不过是发个烧,一副药就能搞定的事儿,却劳他亲自上阵。 怎么看都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真真是开了眼了。 几个丫头心下一阵激动,对沈韶春生出点别样的期待来。 没过多久,榻上的人五官舒展,呼吸也变得均匀。 苏玉舟收回手。 “你们照看着,等她此次好了,就让她去藏典阁。” 身体这么差,还怎么应对他要做的事情? “是。” 沈韶春一病初愈,发现身边的人都有点怪怪的。 往常她的衣饰都是包办的,别人送什么来,她就穿什么,不挑,也不好意思挑。 可她病过之后,制衣的女使和专管首饰部门的管事,相继找上门来询问她的喜好。 说是往后,都会按照她的喜好来制衣和首饰。 沈韶春问号猫猫脸看向槐月,对方却只是掩唇一笑。 搞啥子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