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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管不顾扑上前去,伸手入水中就赶紧要从桶底捞人起来。 人才出水面,下一刻她的腰上就多出一双手。 就在这一刻,那双手紧紧钳住她,将她往水中一扯,她很是轻巧就扑跪进了水中,撞上他硬梆梆的胸膛。 “苏玉舟,你……”沈韶春撑在木桶上拼命将自己往后挣。 她一使力,对方就一把将她拉入怀里,“给我抱一下,一下就好。” 苏玉舟的声音很轻也很沙哑,语气带着点示弱的恳求。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一面,沈韶春一时像是受了某种蛊惑,果然不怎么挣了,但搁在他后脑勺上的桶沿的那只手,却早已经聚了一团火焰提防着。 “咚咚咚”的心跳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早已经乱做一团,沈韶春听着对方无规则的喘息声,又看着自己心口的莹亮稍微有些分神。 她这一分神,拥着她的人便开始不大老实了,说时迟那时快,沈韶春毫不客气一记手刀劈在对方后脖颈处。 人被她从水中捞出经烘干了衣服和湿发才安置在床榻之上的。 眼下最要紧之事,还是要问清楚苏玉舟所中这东西晕过去能不能算解了,又有没有后遗症。 于是,大半夜的,笑花和笑草被沈韶春掐住本体不知从何处给炸了出来。 “有话好好说,做什么动手动脚的?”笑草在人松手之后,仍有些呼吸不顺地道,旁边的笑花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劲儿的咳嗽。 沈韶春没那么多时间搭理对方的抱怨,开门见山道:“你们那个什么毒气,人中毒后晕过去了会怎样?” “哦呵,你家夫君中了情障了?” 原来那叫情障。 沈韶春暗念一句,而后提醒笑草:“会怎么样?” 笑草十分油腻地朝她挤眉弄眼,“晕过去没用,醒来还会,那样,必须得有人帮忙解毒。” 沈韶春:“……那现在怎么办?” “你们不是夫妻么?你帮他解毒不就好了,多简单的事儿。”对方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她。 沈韶春:事情若真这么简单就好了,可他们之间压根就不是真的夫妻。 但这点她不能跟别人讲。 “当真没有别的办法?”沈韶春在原地走动两趟,抬首不死心。 笑花看着她这副热锅蚂蚁的模样,嗤笑道:“你再不去帮他解毒,小心成废人,以后都……用不了了。” “用不了了”四个字,笑花说得极其暧|昧,沈韶春不由耳根一烫。 她这副模样,笑花觉得更像是个不知饿汉饥的饱汉的炫耀,于是她哼笑一声后,一溜烟滚回了自己的本体内休息。 而笑草则是一副贱嗖嗖的样子,临入自己的本体内还不忘朝着楼上的窗户吹一声口哨,末了还给她打气,叫她加油。 什么都不懂就知道瞎起哄的人最是讨厌,沈韶春差点没当场拧断他本体解气。 沈韶春脚趾在鞋子里抠地。 她想象自己此时是在一个屏幕之中,朝着虚空中压根就不存在的弹幕求助,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选择,帮忙解毒还是置之不理? 在线等,急。 可哪里有什么弹幕,不过是她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儿在打架。 打到最后,觉得她不讨厌苏玉舟,甚至说对他还有些心动的,且还母性泛滥的感性,把觉得对自己没有实质性好处的没人性的理性,揍到站不起来,沈韶春犹犹豫豫地终究是提着裙子往楼上走。 每一步都像是捆了钢板,又似乎是踩在棉花上,沈韶春开门时都发现自己的双手在轻轻颤抖。 她左手赶紧握住右手,继续缓慢而沉重又不失虚浮地朝苏玉舟的榻边行去。 立在跟前,她定定望着某人疲累的面容,几次三番做了心理建设之后,她将心一横,闭着眼就伸手去扯对方的衣襟口。 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人一握,跟着她也被人大力扯上|床榻,摔进了内侧。 一股温热而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股清新的草香味。 沈韶春已经来不及思考对方怎么会这般容易又醒来,只听见对方夹杂着草香味的问话—— “可以么?我已经到极限了。” 到这个时候,对方竟然还会克制住征求她的意愿。 沈韶春当时就有些惊讶,待一触及对方火热的双眸,她顿时揪紧了手中的布料。 她一时忘记了这是属于对方的襟口。 苏玉舟见她小动作,当即无所顾忌霸道压下…… 嗯,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对这类事情已经有些心理准备的沈韶春,仍是没想到,这一|夜,自己好似要被人生吞活剥了一般,时而觉得自己要死了,时而觉得自己又活了。 死死活活之间,窗外竟然已经开始擦亮。 沈韶春满身疲倦,最后实在顶不住放任自己沉沉睡去了。 苏玉舟抚过她疲倦的脸颊,最后闭上眼一吻轻轻落在她额间。 他抚了抚她柳叶似的眉毛,又落下一吻,视线落在她脸侧微微握成拳头的手,捞起,将她比自己小上许多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再印上一吻。 他抚了抚方才被她吻过的手背,对自己这活似在盖章的行为不禁自嘲一笑。 睡梦中的沈韶春|梦见自己前一份工作辞职,在公司几个部分跑上跑下盖章,遇见个端着热茶的人她旋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