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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琤敛起脸上的笑意,松开抱住他的手,垂下眼眸,声音轻慢:“你也知道,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有时候是无法避免的。” “无法避免,你就不会想办法应付过去吗?”顾渊皱了下眉,语气严肃,“陆嘉言呢?为什么不找他?他不是你上司吗?” 方琤抬起眼:“可我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陆师兄和……别人。” 顾渊与她对视,最终叹了一口气:“我已经跟陆嘉言说过了,他答应了会好好处理这次的事情。” 方琤重新抱住他的手臂,低声说:“我这次是因为被律所的同事下套,才……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顾渊一字一句地说,语气才缓和下来,“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提前给我打电话或者发信息。” 方琤略有些惊讶,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弯起眉眼:“你这是要跟我和好吗?” “没有的事,你少自作多情。”顾渊移开目光,声音冷硬,语气微有些不自然,“我还没有原谅你。” 方琤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没接话。 不过,她用行动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她放开了他的手,躺了下去,把被子拉过来,盖到身上,然后转到另一边,不看他了。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仿佛针落地可闻。 顾渊的目光随着她移动。 看到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虾米的方琤,他没来由地想起昨天与江行舟的对话。 “我发现,你和方琤两人挺有意思的,一个法律系的,却当了心理专家,一个心理学系的,却当了律师。” “我很好奇,你们交换了职业,是巧合,还是故意这么做的?” 收起思绪,顾渊压着声线,唤她的名字。 “方琤。” 他垂眸看着她,声音低缓:“……你当律师,是为了我吗?” 声音轻落到耳中,像轻盈降落的羽毛划过心弦。 被子里的一团僵了一僵,过了好几秒,方琤像是迟钝地反应过来一般,回头看他一眼,又哼哼两声,转了回去,不回答他的问题。 “……” 念在她还生病的份上,顾渊也不想把她逼得太紧。 沉默几秒,顾渊站起身,又开口。 “中午想吃什么?” 方琤闻言,立刻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你要给我做饭吗?” “……看在你生病的份上。”顾渊面无表情。 方琤略作思考,很快报了一串菜名:“我想吃可乐鸡翅,蜜汁叉烧rou,酥炸排骨,糖醋里脊,鱼香茄子,红烧鱼,姜葱炒蟹,油焖大虾,海鲜小炒王……” 顾渊听得直皱眉,打断道:“不行,这些菜太油腻了,你病还没好,中午还是吃粥好了。” 他十分专横地作出了决定,引起方琤强烈的抗议:“既然你都已经决定好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顾渊微挑了下眉,嘴角上扬:“只是想看看你病到什么程度而已,果然,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都说起了胡话。” “……喂!” 顾渊淡道:“我去做饭,你再躺一会儿。等饭菜好了,我喊你。” 不理会方琤的不满,顾渊转身离开房间。 啪咔,门被他带上,关闭了。 少了一个人,房间又变得安静。 方琤气呼呼地躺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到身上。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很是舒适。 但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 不知道是刚才吃的药起了作用,还是心理作用的缘故,头痛似乎减轻了,身体也没这么难受了。 又在床上消耗了十多分钟,还是睡不着。 她想了想,索性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打开门,走出房间。 方琤没有直接到厨房找顾渊,而是先到其他的房间,参观了一下。 顾渊的房子是大户型,三室一厅,一间卧,一间客房,还有一间书房。 屋内的装修和摆设都和卧的风格一样,简洁单调,东西很少,但是被摆放得整整有条,可以看出屋子的人每天都有打扫,连角落都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居住的楼层位于高层。 从露台望出去,周边的高楼大厦和对岸的景致一览无遗。 方琤看着周边分为熟悉的建筑,微微一愣。 这个楼盘,她有印象。临近大学毕业那年,这个楼盘刚建成,即将发售。 当时,她跟顾渊提过,她挺喜欢这个位置。 楼盘位于S市北城区的斓江江畔,坐拥数百米的壮丽的江岸线,夜里,流光溢彩的繁华与壮阔秀丽的江景交相辉映,是本市最为标志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而且,随着近年来城市中心迁移,周边商圈融汇,这篇地区取代旧城成为市中心繁华地段,一跃成为S市炙手可热的投资热区。 三年以来,这一带的房价不断上涨。 听说,这附近最近还在修建地铁。 方琤心里莫名生出了极为复杂的情绪,像一团麻,乱糟糟堆满了心房,理不清,剪不断,又无处安放。 不知怎么了,一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许许多多的片段。 记忆中的自己站在一片空地外,毫不害羞地发表自己的豪言壮语:“啊!这个地方太棒了,等我以后赚了钱,一定要在这里买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