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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时鸢脸色煞白,强忍着心口一阵阵坠痛。 裴忌的话,让她再一次想起那个夜晚。 他小心翼翼地把那条攒了很久的钱才买到的手链拿出来,却被她一下打翻在地。 少年无措地愣在原地,看着她哭得撕心裂肺。 ——裴忌,你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吗? ——我恨你。 时鸢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够了,裴忌。” 有些事,是无论如何都过不去的。再这样下去,他只会更痛苦。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神情平静而悲伤。 “到此为止吧。” * 傍晚,夜色如墨。 市中心某拳击馆内。 场馆里没开灯,只有一束昏黄的光线从拳击台的上方打下来,静悄悄的。 江遇白进来时,就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肃杀的气氛。 沙袋在空中晃来晃去,上面还未恢复原样的凹陷足以昭显出沙袋刚刚经历过一场多么惨无人道的折磨。 而罪魁祸首就坐在一旁。 裴忌仰头喝着矿泉水,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最后滴落在喉结上,白色的背心也被汗水打湿,若有似无地露出紧实的肌rou线条,性感至极。 听见脚步声,他转头,视线冷冷瞥向江遇白。 江遇白莫名从他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让人有些后背发凉。 “你来了多久了?” 裴忌把空了的矿泉水瓶掷进不远处的垃圾桶,侧脸线条冷硬分明。 “忘了。” “.........” 江遇白顿了下,建议道:“那要不你再歇会儿再打?” 裴忌把拳套砸进他怀里,“少废话。” “..........” 察觉到裴忌今天的心情极差,江遇白甚至有点怀疑,是不是他晚上和时鸢吃饭那事儿被裴忌知道了。 下意识的,他有点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带上拳套上场。 原本以为裴忌只是像往常一样练练,谁想到江遇白刚一上去,一阵凌厉的拳风骤然朝面部袭来,又快又狠。 还好江遇白身经百战,反应飞快地侧开脸,堪堪躲开那一拳。 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卧槽,你来真的啊?” 裴忌冷冷扯唇:“少他妈废话。”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招招不留余力。 以往江遇白和裴忌练手的时候,只觉得裴忌的身手比他们局里那帮小伙子强上不少。 可今天大概是真惹着这疯子了,几轮下来,连江遇白都有点吃不消。 他可不想今天刚遇到洛清漪,过两天约她的时候就让她看见自己脸上挂了彩。 终于趁着间歇,江遇白一边躲一边喊:“停停停,结束。” 然而裴忌就跟完全没听到似的,像是杀红了眼,浑身都是阴郁的戾气。 江遇白气喘吁吁地躲着,一个不留神,就差点被直击面门。 他忽然急中生智,吐口而出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晚上都跟她聊什么了?” 突然,迎面袭来的那阵拳风停住了。 找到了裴忌的软肋,江遇白终于长松一口气。 裴忌眯起眼:“说。” “其实真没什么,就是我妈,前两天不是阑尾炎住了几天院吗,住院了也闲不着,天天总想着当红娘给我牵线。谁知道还牵到时鸢身上去了。” 见裴忌不信,江遇白有点无奈:“真的。” “我还跟她说了,之前许子郁那事儿你也出了力。” 裴忌终于收回目光,薄唇轻启,冷冷吐出两个字。 “多事。” “..........” 江遇白啧啧两声:“你说你啊,明明喜欢人家,偏偏总在这死犟。” 裴忌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冷声否认:“谁跟你说我喜欢她了?” 江遇白哼笑一声,起身从冰柜里拿出瓶饮料扔给他,忍不住苦口婆心道:“恨一个人可不像你这样,死不承认干什么,又没什么丢人的。” 裴忌捏着饮料瓶身的指节蓦地收紧,甚至隐隐泛了白。 他低着头,被汗水打湿的黑发垂在额前,狭长的丹凤眼眼尾低垂,漆黑的眼眸里缀满了一种名为悲戚的情绪,周身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半晌,他才哑声开口:“我不配。” 江遇白神情一滞,表情也微微肃然起来。 顿了顿,他才又缓声劝道:“裴忌,那些事都过去了。人得朝前看。” “况且,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替任何人承担他们犯过的错。” 裴忌嗓音喑哑,茫然低喃:“真的能过去吗。” 他用手遮着光,忽然低低笑了。 “我原本以为,我恨她。” 裴忌忽然想起了人生里最破烂不堪的那一年。 他像野狗一样,无家可归。 不去学校上课,整天喝得昏天黑地,活得像一具行尸走rou。 每一次打架都在往死里打,他不想要这条烂命了。 闭上眼的时候,耳边都是那些刺耳的谩骂和指责,所以他根本不敢闭眼。 没人希望他好,相反,他烂到泥里,才算是赔罪。 所以,既然所有人都说他有罪,那他就认了吧。 让他跪,也无妨,只要能堵住他们的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