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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开始她拼命呼救,期望有哪个路过的冒险者能够发现她的存在。但随着精力的逐渐消耗,贝卡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小。

    到最后,她的嗓音沙哑已经唤不出声来,只能小声地啜泣着,回想来到学院之前的记忆。

    哥哥的宠爱、父亲的教诲、母亲的期望……贝卡小姐在哭泣中下定决心,如果能够得救,她一定会做听话的孩子。

    直到她奄奄一息,意识模糊不清,依稀听见水流涌动的声音。再然后,便是被贤者大人救了出来。

    从危险中解脱的贝卡,下定决心,要遵守自己曾经许下的承诺。

    回到学院之后,她挑了一节有室外活动课的下午。从教学场地里偷溜出来,她奔向约定好的地点——

    玫瑰花圃。

    数丛绽放得正值妖冶之际的玫瑰,在微风中摇曳着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卡特琳娜小姐!”

    她气喘吁吁地在花丛前停下来,兴奋地呼唤着女孩儿的名字。

    矗立于花丛中的背影微滞,随即转过身来。卡特琳娜露出完美的微笑,看向面前的贝卡。

    “好久不见呀。”她说着,将沾满黑色汁液的手藏在身后,“贝卡小姐。”

    储藏室门外。

    门锁被砸坏,掉落在地上。

    用以保护水晶球的结界被人打碎,断裂的长剑散落在地上。

    身披黑色斗篷的人抬起头,翠色的眼睛望着漂浮在空中的水晶球,露出了嘲讽的颜色。

    再然后、便是魔物出现,学院收到消息,紧急停课。

    凯瑟回到宿舍,得知卡特琳娜行踪不明的消息。他想出去找她,却被突然发作的克里斯关进了房间里。

    ……

    好吧,也行。凯瑟摸摸鼻子,看了眼手腕上的紫水晶手链。要是卡特琳娜真有什么危险,这一道门锁也困不住他。

    不过,这小孩儿力气也太大了吧?

    “别这样,我不会出去的。”叹了口气,他选择先安抚克里斯的情绪,“之前让你调查的名单呢?现在正好,让我看看吧。”

    克里斯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一些。他点点头,从抽屉里取出一沓名单,交给了凯瑟。

    “这是近两年内没有公开露过面的贵族女性名单。”

    “包括已经明确啾恃洸死亡的,和称病不出的。我都按照爵位列在上面了。”

    凯瑟接过名单,看了一眼。人数倒是比他想得还要多上一些。逐条确认下去,忽然,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克劳斯蒂亚·巴赫……”凯瑟轻声念着,皱起眉头,“这是公爵夫人?”

    克里斯肯定道:“是的。巴赫家族对外称她卧病在床,但不让外人探望。具体的情况我也无从得知。”

    克劳斯蒂亚。

    叶扶关于《彼岸的卡特琳娜》游戏的记忆里并没有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倒是凯瑟·亚斯林,对这个公爵夫人有点隐约的印象。

    似乎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凯瑟拍了拍脑袋,努力地开始回忆。他记得早年的皇家晚宴,巴赫大公还经常带着公爵夫人一起参加。

    那个时候的奥菲莉娜和奥克德都是小豆丁,他也年纪不大;只想得起公爵夫人有一头漂亮的金发,每年晚宴时,都会被皇帝留下来商谈……

    嗯??等下。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凯瑟倒抽一口凉气,看了看手上的名单,又伸手抓了抓头发。

    亚斯林皇帝和他都有着一头金发。在皇太子的知识面里,帝国生得金发的贵族,也几乎都和皇室沾亲带故。

    这位金发的公爵夫人,恐怕十有八九来自于亚斯林皇帝的势力——她被安插在公爵身边,既是所谓的“公爵夫人”,又是皇帝的眼线。

    每年的皇家晚宴,就是她向皇帝汇报消息的时候。

    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被“卧病在床”的呢?

    他在之前就从奥菲莉娜口中问来了后花园里玫瑰栽种上的时间。此时结合克里斯带来的信息一看,枯井下女尸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了。

    某年初春,公爵夫人第一次缺席皇家晚宴。

    同年春季,巴赫家的后花园里开始种上所谓观赏用的玫瑰。

    难怪奥菲莉娜查不出消息,也怪不得亚斯林皇帝在听见他从托北尔福回来的禀报之时,没有表露出多少惊讶的情绪……

    皇室和巴赫家族的较量,早在公爵夫人称病之时,悄无声息地开始了!

    而现在,代表皇室势力的公爵夫人被杀,巴赫家族出身的皇后却依然稳居高位。这一场对决孰胜孰负,已经显而易见了。

    凯瑟大骇。

    自他转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深切的恐惧。在游戏中未提及的空白,到了这个世界,竟然衍生出如此恐怖的阴谋。

    更让他感到后怕的是,早已知道巴赫家族心思的亚斯林皇帝,居然就那样放任他去对方的领地暗察?

    ……仔细一想,在游戏中皇太子都能被送上断头台了。皇帝对他,恐怕是没多少真心实意的父子情在的。

    惊惧之后,是深深的疲惫。凯瑟放下名单,望向克里斯。

    克里斯见凯瑟的脸色几番变化,目露担忧地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开口道:“哥哥……?”

    凯瑟笑了。伸手去摸了摸克里斯的脑袋,他强作平静,出声宽慰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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