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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三郎在旁揣测她的神色,看她阴晴不定、心猿意马,一看就知道是在惦记什么东西:“jiejie在想什么?” 文蜀懒得跟他说太多:“想我昨天凌空飞渡,真是,技惊四座。哼哼,有这一招在身,别说是在一个小县城,就算去京城冒充仙子也够格。” 桑三郎想说她又亵渎神灵,但是不太敢说。 “寨主,跟着二叔出门做生意的赵钱多回来了!” 赵钱多在半山上下马,顶着雨跑进白虎堂:“启禀大王,二叔说明日晚晌能到山脚下。二叔昨天早上命小人回来报信,只是雨天路滑难行,可能得多耽误半天。大王莫怪。” 文蜀笑道:“不怪你们!雨天失期再正常不过。给兄弟倒碗酒,暖暖身子,下去吃饭休息。” 她又喝了一会,实在按捺不足。点起人马一起下山,深深荒草中盘桓了半圈:“兄弟们!我就想抢一匹马,我堂堂寨主,下山一趟,秋毫无犯,就要了一匹畜生,这过分吗?不过分吧!” 这十个骑兵,身高七尺有余,善骑射,日日cao练武艺,体态也很精壮,清一色穿了黑色的衣裤,骑着高头大马。齐声道:“天下之物,有德者居之。拿来就是了!” 张家兄弟三人都不用表露忠心,他们昨天才厮杀了一场呢。 殷小六抢了别人的词:“寨主养我们千日,用我们一时。别说是一匹马,杀入郁金府,砍那天王老子的人头,俺们也跟着寨主去。” 文蜀:“说得好!哎!直娘贼!那个狗日的先我一步偷了马!” 偷的不只一匹马,而是十匹马,其中在暴雨中闪烁着光泽的就是被浇的湿漉漉的大白马! 大白马不愿意离开只是哀哀的叫唤,声音再雨中越发凄惨动人,偷马的人一人一匹马骑着跑,回手用力鞭打。 “还敢打它!”文蜀暴怒,拔刀:“兄弟们跟我上!” …… 朱英高声呵斥:“站起来!不许跪!给我上!那不是真神仙!” 壮丁们将信将疑,看那天神高大伟岸,穿着神仙的衣裳,拿着神仙的黄金剑,分明就是神仙。 有人嚷道:“要不是神仙,哪能躲开少庄主那一箭!” “少庄主自己常说,除了神仙,没人能躲得开。” 朱英气的直翻白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实在抹不开面子说自己那是射文寨主三箭落空,回家后觉得心虚,格外多吹嘘了几句。 这帮喽啰记得倒是清楚,又在紧要关头拉后腿! 赶紧解释:“他们杀了县尹,杀官就是谋反,我和文五都不敢,他们倒敢!” 葛淼怒骂道:“县尹勾结贼寇谋害天使,罪该万死!” 阿胡高声附和:“我们已经行文郁金府,朝廷知道天使抵达此地,不日就要取水回京,倘若天使有什么闪失,朝廷必派兵前来剿匪,到那时悔之晚矣!” 葛淼又道:“你们不过是些平头百姓,真要谋反不成?还不趁早扶老携幼逃命去!” 不能让他再说!朱英立刻拉弓搭箭,对着墙头上的假神仙再射一箭:“你们都是我的庄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朝廷杀良冒功并非一日两日,若走漏风声,朝廷派兵前来镇压,青龙庄上上下下一个都活不成。杀!” 阿淼在暴雨中听见他们吵嚷,准备施展绝技,徒手接箭——如果没接住也有护心镜挡住,暴雨遮挡视线,只要自己没被这一箭打下去、假装接住,就能唬住这些不信鬼神的逆党。 当即双脚用力,气沉丹田扎了个马步,勾手叫到:“吾神在此,你来!” 墙里墙外众人无不屏息凝神,瞪大双眼,然后被雨水眯了眼睛。 葛谨风在园内的房檐下,已经脱了鹤氅,只穿着道袍,扶着柱子踮起脚尖往房顶上看。雨水把他一身衣着淋的湿透了,几缕细软的碎发贴在面颊上。 朱英的心也悬了起来,唯恐他真能接住。 阿淼双目圆睁,不顾雨水流过眼睛,将双脚用力往下一踏,使了个千斤坠,稳如磐石,一把就接住了箭。 朱英的心凉了半截。 墙外的庄户壮丁顷刻间又跪倒一片。 可惜在转瞬之后,这房顶禁不住阿淼高大健壮的身躯,直接塌了半边,连人带瓦片一起落了下去。 朱英一口气没提上来,险些昏死在马上:“他是假的!神仙的身体轻盈,咋能踩漏房顶,给我上!” 少庄主的亲信常随见壮丁们磨磨蹭蹭,上前用马鞭猛抽:“还敢废话!” 朱英高声道:“杀一个赏十两银子,一头牛!” 庄户们精神大振,奋力冲上前去,貌似非常努力实际上依然很害怕的砸门,踹门。 葛谨风生平最爱看兵法,看阿淼这没打过仗的将军摔得六神无主,被人扶起来,幸好没受外伤,立刻吩咐:“阿淼和阿胡守正门,你们四个分两个防住侧面。没有人敢从神殿顶上爬进来。那一面不用守。” 这地方平时只有四个衙役暂住,地方不大,几乎是方寸之间。 众人齐声:“遵命!” 公子又瞧两个力气大的小厮:“你们跟我来,找找这里有没有私藏的军械□□甲胄。” 玉童琴童手里正抱着朱漆大棍,连忙点头:“是是。” 公子带两个小厮,在暴雨中逐个打开、撞开封闭的房屋。屋子里有不少箱笼,打开一看都是金银财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