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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蜀眯着眼睛点点头。心说阿红是天下绝色,我虽然用不上她,可也不能任凭夺走!我屮艸芔茻,拿我养药?意思是拿我的尸体当肥料?王八羔子,看谁先变肥料! 葛谨风一直慎重开口,按住她的手臂,示意回去看看。 文蜀领会了,众人回撤到大营中,营中弥漫着羊rou和大饼的香气,中心部分的死老鼠已经被小兵们用簸箕清理的干干净净,地上的血迹上洒了碳灰。恢复神智的武将们正在义愤填膺的跺脚骂街,大营内没多大损失,老鼠过境的速度太快,来不及啃噬东西,只是踩过了一些食物,打翻了一些碗盘。 但底层士兵不在乎落过苍蝇老鼠的食物,赏下来一样塞进嘴里。 葛谨风问:“阿媛呢?她躲哪儿去了?” 天师把小美女从身后拎出来:“逃到我这儿了。” 阿媛举目四望,有些疑惑:“娘呢?” 殷小六道:“阿红被人掠走了,大王回帐里看看踪迹。” 阿媛:“哦……” 细妹冲她翻白眼:“某种事上,阿红比我们都有用。” 你失落个什么玩意啊,教你学武功就是让你自行逃命,指望别人救早晚得死。 文蜀大笑着走回来,走过被押回来的刺客时,又顺脚踢飞了两个。“牵马过来!风郎,我跟你说,阿红睡在我的床上,穿着太子妃的睡衣,带了那些累赘的首饰。那套黄金珠宝做的镣铐确实挺好看。” 葛谨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说难道是替身? “我去追一追,说不定能追回来。天亮时我一定回来。”文蜀抱着剑问:“说罢,你们的弟兄在哪里接应。” …… 不愿意透露真名的文师父疾行千里,从齐国江南水乡抵达塞上。 塞上是地域,国家叫做图部,乃是音译。都城名为苏城。 此地景色并不荒凉,绿树连绵,绿草却已不多,尽是马蹄印牛蹄印,来往的商人繁多,做完生意挑着空扁担走出来的小老百姓也很多,个个面有喜色。 城墙脚下满是烤rou、熏rou和烙饼的气息,和齐国那软糯的米香味截然不同。 又有谁能拒绝熏rou大饼的诱惑呢? 青天白日,大摇大摆的去拜访图部悲王,她也不通禀,也不躲闪,在城内悲王的帐篷群落内,直接闯进去。 这里也算有趣,再城里扎帐篷设军营,年轻男女在宽阔的营门处喂马洗马,相扑蹴鞠,拨弄乐器。 文师父闯了进去只引起众人一瞥,玩耍的人没停下来,两旁的侍卫也不阻拦。她心里纳闷,就没提高速度,大步走在营帐中,顺着中间宽阔的空路走下去,不过八十丈,许多军官士卒撞见这外地来的陌生妇人,到也只是一瞥,并不阻拦。就连成群结伴跑来跑去捉耗子玩的猎狗,对着陌生人都只是低吼了一声,随即继续追着耗子跑远。叫她疑惑,心说:难道大名鼎鼎的塞上悲王,就没有半点防备吗?他的武功有多好? 金帐的规格制式都和别处不一样,门前还立着一只五色大纛旗。 文师父索性挑帘进去,帐篷内的陈设和别有洞天。 正中的花纹厚毡垫上坐着一位面色苍白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他看起来不强壮,根本不像塞上的可汗,更像是一位江南书生,脸上身上没有武功深厚的外在表现,眼眶和太阳xue都微微下陷,身体掩盖在宽大的江南丝绸中,看不出内家拳外家拳的细节,只见一只手腕白皙纤细,带着刻满符咒的骨头手串。 两旁站着四个书童,四个壮士,听候差遣。 几口书箱摞在旁边,八个螺钿卷几的高矮大小不一摞成中原流行的博古架,摆设了一些花花绿绿的罐子和玉瓶儿,上方金花篮中盛着一篮鲜花,不搞什么素雅讲究的清供,大红花大绿叶实实在在的插满。 悲王也在打量这闯进来的妇人。从头到脚,看不出半点讯息。 这好比一拳落空。文师父不免有点扫兴,她去齐国时跟他们的侍卫大打出手,还想在一月之间打遍五国,让天下人都晓得文蜀她师父没死,而且威风尤在:“魏太子请我来送信。面呈塞上悲王。” 悲王冲旁边一瞥。 童子上前接过书信:“我家悲王修炼道法,轻易不开口说话。使者如何称呼?” “当今天下轻功有三绝,我是其中之一。” 童子道:“原来是文大侠,文四姐。大侠隐遁江湖,避开红尘俗世已有多年,江湖中多年不曾听闻大侠的事迹。” 文师父:“很多人都以为我死了。” 悲王微微颔首,接过信来看,信中只是通报蒋匪暗杀天王失败,仓皇逃窜。微不可查的笑了笑,提笔写道:天王玉陨,魏国二分,天下共憾,诸王物伤其类。神器更替原归天命,窃国巨贼人神共弃。悲王有心玉成大统,烦使者转告为小太岁,他若有意,我亦有心。 文师父只觉得他轻蔑傲慢,虽未开口,但举止间盛气凌人。想找茬,可对方一句话都没说。她索性也无礼以对,接过信来对着帐篷上的天窗透视着看了看,转身就走。 只留下身后一串:“无礼!!” “不就是轻功好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多年来躲躲藏藏,恐怕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悲王,属下要试试她。” 只可惜没人追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