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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打着哈气玩铜饼,等着水开煮茶,抓了十个钱,准备去买五香水煮蚕豆和红豆馅儿的油炸糕当早点。他和任何一个青少年一样,只要脱离管制,就愿意用零食代替正餐。忽然瞧见:“啊?您起了?” 商鹿点点头:“我去昭狱一趟。” “帮我看着水。”猫儿闪身出去买了心仪的零食,又叫侍卫们做好准备:“我听说别的官员都嫌昭狱不吉利,您怎么那么喜欢那儿。” 商鹿道:“如果五仙堂不是蒋氏买动的,背后还有大阴谋。周围各个国家只有齐国可信,虽然齐国天王很不是个东西,但他一没能力独自抵御塞上,二在攻打大魏时会被塞上和赵国上下夹击。其他国家都不可信。发现阴谋,防患于未然,是丞相该做的。” 猫儿往嘴里挤着又香又软的五香蚕豆,睁大眼睛:“丞相咋啥都得管?不是除了弄权之外,就混吃等死都交给手下吗?” “那是因为大部分官员都尸位素餐!而我不一样!” 商鹿无话可说,跳上小毛驴,气哼哼的想:卧虎山的教育问题真是迫在眉睫。太子妃那个女儿绝不是她教出来的,背后一定另有高人指点。 刚刚抵达昭狱,和哈气连天的沈慎一见面:“我有了一个新的想法!”“在下也是!”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商丞相,太子有请,请您立刻进宫。” 商奇总叹了口气,勾住沈慎的脖子,附耳低声说了几句,立刻赶到宫中。 沈慎:“妙啊!!” 葛谨风还穿着雪白的睡衣,赤足踩在地毯上,出于节俭和方便,他的袖口做的很窄,衣裳被冷汗粘在身上,透气的真丝显得有些冷。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丞相,我的五姐昨日带兵抵达边境,连下四城,看似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商奇总没吭声。 葛淼站在旁边左右看看,也不敢出声。 “实际上蒋逆用的好毒几次,四城中有十二万饥民,城外的村镇中约有数万人,所有粮食鸡鸭都被蒋逆搜刮一空,南天门关和应城只是吃光了猫狗鼠雀。官城和芳城中…人相食,幸好吃的还是死人rou,没有吃活人。五姐没办法,城外的庄稼还青着,没全熟,现在摘下来损失惨重。”葛谨风刚起床还没全醒就遭遇这一噩耗,现在脑袋疼:“丞相有何良策?我们府库中有多少钱粮?有多快的时间能凑集足够的粮食前去救灾?蒋逆的先锋官朱雄屯兵哀牢县,兵多粮足,修造了无数战壕陷阱。”文蜀的书信里说了,直接派人翻城墙探查,只有这不到二十万的饥民。 但是葛谨风知道,靖难军被绊住了。运粮营救的话就一定要保护好四城周围的数万亩良田,等到秋收后填补救济灾民的空缺。而在这段时间里,蒋逆也能抢收粮食,训练招募的士兵,挖掘壕沟。 要想取胜,就得不顾百姓死活,否则多耽误一天,就让蒋逆站的更稳当。如果不顾百姓死活,是自断大魏的基石,加固敌人统治。葛谨风长叹一声:“好毒计!我看轻了蒋氏。” 商奇总短暂的沉默过后:“运河可以在五天之内送达四万石粗粮陈粮,够用了。救济十二万灾民,只需要八十万贯。国库里绰绰有余。” 葛谨风猛地站起来,失态大叫:“多少钱???” 葛淼伸长脖子:“啊?” 在旁侍奉的学士:“啥?” 商奇总平和的说:“八十万贯,糙米杂粮、豆饼和足以饱腹的陈粮非常便宜。南天门关靠近长江,水运和陆运一起进发,现在下诏,第一批粮食明天夜里差不多就能送到。”只有一百多里地的距离嘛。 “如果文大王能狠下心,不怕得罪地方豪强,打破坞堡、山庄,所获的粮食还能支应两日。我知道那附近有几个大户,往日盘剥百姓,放高利贷,拐卖人口,贩卖私盐,欺男霸女,如今见了真正的山大王,该是他们被抢劫了。这倒是替天行道。” 葛淼哽了一下喉头,他至今也不太能接受商丞相这种粗暴直白,毫无掩饰的抢劫宣言。 “抢!拟旨!”太子傻愣愣的:“三年前,天王救济十万灾民,用了二百八十万贯。” 商奇总眨眨眼。 葛谨风:“?!!!!!!!”我知道了。全被贪污了是吧!!气的心口疼。我要做一口大鼎煮了这些贪官污吏!食其rou寝其皮不能消我心头之恨!杀贪官!全都杀了!!煮完我先吃一碗! 商鹿瞥了一眼陷入狂怒的太子:“殿下,冷静点。” …… 文蜀在派兵摸查周围三百里的大小情况之后,派旧部中机灵的小商贩们继续混入哀牢关,准备内外策应。自己则快快活活的纵兵抢劫坞堡和山寨,从一开始的略有生疏,到后来演变成一套得心应手的流程——半日能抢两家!甚至不用亲自出手! 无论多么坚固的坞堡,在葛权李枝等将领、武林高手 五百弓箭手 两万青壮年饥民的围攻下,一触即溃。 她骑在马上开怀大笑:“哈哈哈哈,温守备,你敢信么,这些屯粮无数的坞堡,居然没有被搜刮干净?这算什么坚壁清野?” 温守备慢吞吞的说:“因为……这是宗室的庄园,天王赐给权贵的别墅。今日抢的正是蒋国舅的坞堡,另一个则是镇国大将军的别墅。”一座山都是镇国大将军的,他们经常在这里度假。而旁边的山头属于镇南侯,刚刚被蒋家接管。他不慌不忙:“蒋氏已经忘了福王是怎么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