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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嘉誉的记忆中,自他出生这俞州城便一直是富裕安宁的,那些江湖中的打打杀杀只存在话本子中,没想到竟然真的出现在身边。 文嘉誉到底是男孩子,比起惊吓更多是激动,若不是已经到了城门外,文嘉誉甚至还想让苏攸棠更细致的讲讲。 顺利进了城之后,苏攸棠自然是想让车夫直奔胡大夫的药堂去。 但沈镜却吩咐车夫会沈家,苏攸棠还想再说两句,却被沈镜制止了。 合着人家自己都不在乎身子,她一个外人那么关心作甚? 瞧着苏攸棠不高兴,文嘉誉也不敢多说什么话,倒是看向沈镜时,却发现这人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明明眼前糟心事一堆,沈师兄还能这般坦然面对,这心境果然是他不能比拟的。 到了沈家时,五更已过了大半,文嘉誉自是也不急着回去,收拾妥当后已是解了夜禁时。 这刚解了夜禁便听敲门声响起,苏攸棠看了沈镜一眼,心中颇为疑惑。不知是谁这个时候上门? 开了门之后,便见是一群官差。 这倒是稀奇了,他们刚回来这些官差便知道了,说是没人报信,她是不信的。 而且这些人真真是连脸都不要了,这刚解夜禁,他们便找上门,怎么?是怕他们跑了? 官差没想到开门是个漂亮娘子,顿时脸上的嚣张气焰倒是散了不少。 “这里可是秀才沈镜家?”为首的官差问道。 这句只当是废话,衙门里的官差轮流守着沈家,他们刚进城便有人通报到衙门里去。 他们会守在这自然是县令的意思,那个报官的妇人虽然私下里给了王县令一笔银子,但远没有让县令满意。 县令可是听说过沈镜的,那可是夏先生的得意门徒,就算从中没有捞到多少银子,卖个人情什么的,日后沈镜若真是飞黄腾达了,指不定会想起他的好来呢? 县令心中的算盘打得响,可这些个捕快并不知晓。 只当县令让他们蹲守在沈家门外,就是为了银子。这些个捕快跟在县令身边也是有些年日了,这大头的孝敬县令,这不得给点小头的孝敬他们? 更何况他们轮流蹲守了两日,才将人等了回来。 苏攸棠:“是,各位官差大人有何事?”就算审案传召人,也没有刚解夜禁便传人的吧? “是就对了,小娘子这般细皮嫩rou的,只要乖乖听话,我们哥几个定然让你在牢房里也舒舒服服的。”为首的黄捕快笑的一脸猥琐。 苏攸棠闪身躲过他摸过来的手,怒声道:”放尊重点!” 一群人听了都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黄捕快对身后的人说:“呦,你们瞧还是个烈性子,小娘子这样我只会更喜——” 只听‘啪’一声,那黄捕快便捂着嘴,呜呜叫唤着。 剩下的两人连忙抽出佩刀,大喝道:“谁?是谁快出来?” 沈镜见苏攸棠气开门迟迟未回,他是知晓敲门的是何人,可那些人进门后没有直接来找上他,定是与阿棠起了争执,便出来瞧瞧。 刚走到院中,便听到那捕快嘴脏的话,捡起一旁的石头扔了出去。 苏攸棠现下已经知道沈镜不是个文弱书生,猜想着是他的手笔,若不是情形不对,她真想大笑两声。 沈镜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官爷这是怎么了?” 一个官差怒不可遏道:“你家中可还有其他人?” 他们是知道沈镜能连夜进城是因患病的缘故,见他如此也不惊讶,倒是暗地里用凶器的人着实是个威胁。 这人是不是沈镜请来的帮手? 苏攸棠佯装一副害怕的神色,躲到沈镜身边,沈镜更是顺势握住她的手安抚着。 外人瞧着,着男的弱、女的娇,更是好欺负的样子。 沈镜:“家中是还有一人,只是……” “只是什么?快将那人叫出来,一定是他用暗器伤人!”另一个捕快一脸恼怒的神色。 那黄捕快更不用说了,这会说不出话,眼睛却是快要冒火了。 “怎么这般吵闹,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正说着话,文嘉誉便从堂屋中走到了院门处。 瞧见几位官差,文嘉誉先是一怔,随即脸上便露出怒意来。 这些人真是欺人太甚,对于衙门里的事他多少听说过一些,这会出现在沈家,怕是想要私下捞一笔吧? 那三个衙役没想到出来的是文家公子,这俞州城有头有脸的人,他们自然是知道的,就是为了避免冲撞了贵人。 这文公子虽说是沈镜的同门师弟,可也没必要连点小事都要插上一手吧? 三人各自心思流转着,不愿出头得罪文嘉誉。 最后场面有些僵持,便是这个时候外头又来了人,是捕头。 瞧见黄捕快那样子也没说甚,便吩咐人将沈镜带走。 文嘉誉正在思索着该如何是好时,苏攸棠先放声问道:“敢问这位官爷是何原由要带走我夫君?” “自然是你夫君犯了案。” 苏攸棠:“哦?那你到说说我夫君犯了什么案?可有人状告?官爷又有何证据?” 捕头闻言一怔,这些年跟随王县令,何时抓人的时候有人问过这些?多是给他们塞银子的。 苏攸棠见状又继续说道:“既是什么都没有,还请官爷速速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