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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男主人说完后,剧情的放映突然加快了。 接下来,唐泽走马观花地看了男主人的求亲和结婚过程,也目睹了jiejie的悲哀人生。 小傻子并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只是想让jiejie的生活更好一些,但他却亲手把她推向了更凄惨的境地。 而男主人并不会好心地把jiejie拉回来。 相反,他会把她推得更远一些。 唐泽通过血瞳看到的内容和温芷通过蝶梦和日记窥探到的故事是一样的,只是,温芷代入的是女主人的视角,而他体验的是男主人视角。男主人的回忆给女主人的日记增添了很多细思恐极的细节。 比如,男主人和meimei一起去看jiejie的时候,他是故意在jiejie面前表现出对meimei的深情和体贴的。 他知道jiejie有多喜欢他,也知道他的背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但这还远远不够,他想刺激jiejie,看看这个可怜的女人在被命运驱赶到悬崖边上时,是会选择含着泪跳下去,还是凶狠地把命运扔下去。 比如,男主人在得知女主人用孩子的性命和神做了交易、杀了丈夫和meimei、把母亲变成了残废后,很欣赏女主人的决绝和毒辣。他想把这朵含苞待放、浸满了毒汁的花移栽进自己的院子,看看它会盛放到什么地步。就算女主人不顶替meimei,他也会娶她。 比如,meimei的鬼魂一直寄居在jiejie的身体内。 jiejie刚搬进洋楼时,男主人只把她当作和meimei一样的美丽人形藏品,只是观察,并未花上太多心思,但在“先夫人”的努力下,男主人最开始就是用夫妻的方式和jiejie相处的,每晚都与她同床共枕眠。 前几晚,jiejie都和正常人一样,睡得很安静。 到了第四晚的深夜,终于有了变化。 这一晚,接近夜里十二点的时候,天色至暗,万物至静,一道怪异的声音却在床边的黑暗里响了起来。 男主人的睡眠比较浅,很快就被吵醒了,身体却还处于昏睡的状态,眼皮也沉得抬不起来。他一边闭着眼,眼球在眼眶里慢慢转动着,一边缓缓恢复了意识。 随着他越来越清醒,那道声音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嘎嘣、嘎嘣......” 声音很脆,却又不是十分清脆。 男主人听不出这道声音是什么,他伸手朝旁边摸去,入手一片微凉的触感,枕边人已经离开床好久了。 男主人默不作声地将手放到了枕下。 枕下有一把匕首,是他在结婚后放的。他知道jiejie对他有恨,虽然碍于与神的约定,她暂时不会对他动手,但以防万一,他还是给自己留了武器。 男主人把尖尖的匕首握在掌心,这才偏过头,睁眼朝声源的方向望去,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里。 自从控制住了小傻子,他已经很多年没恐惧过了。 但这次,那股熟悉的颤栗感又将他包围了起来。 今夜多云,月亮被云彩遮了大半,只有几缕月光透过薄薄的纱质窗帘透进来,让本就昏暗的房间比平时还要更加阴沉几分。在这一片仿佛弥漫着雾气的空地上,他看见了一个朦胧的、畸形的、令人几乎停止呼吸的影子,那是一个让他生不出一丝对抗欲望的...... 怪物。 人形的怪物。 在怪物的肩膀上,长着一条纤细的脖子,脖颈上托着一颗头,那颗头颅有着鹅蛋般精致的面部轮廓和一头及腰的秀丽长发,看起来应该属于一个貌美年轻的女人。而在这颗头颅与脖颈的连接处,又斜伸着长出了一颗头,一模一样的头,两颗沉重的头颅在脖子上挂着,仿佛随时能把这根脆弱的rou/柱压断。 双倍,除了头,这个怪物的胳膊和腿也是双倍的。 看着像是一对连体婴。 可这两颗头颅并不是共生关系,那颗歪斜着生长的头,是寄生在了正常的女人身体上,贪婪地吸食着对方身体的养分,把那原本曲线玲珑的身体吸食得瘦削干瘪,以此长出了属于自己的肢体,现在,那些肢体相比于女人的肢体还有些细,但很快就能一样了。 甚至,头颅本身也在一点点地掰正。 总有一天,这颗头会居于主位,那颗原本的头颅会被挤到一边,像是后来者,更有可能,原来的头会被寄生的头吸干,越来越小,越来越瘪,如同枝头没人采摘、风干了的小果子,从这个身体脱离。 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至少现在,被寄生者与寄生者是共存的。 在卧室床侧的地面上,铺着一条圆形的白色绒毯,此时,那个怪物就坐在绒毯上,小小的躯干佝偻着,八条细长的肢体也跟着蜷缩起来,像是一个抱团的大蜘蛛,而在网上的蜘蛛蜷缩起来,通常是在进食。 这个人形蜘蛛就是在进食。 她正把一块很大的、淋淋漓漓往下淌着不知名液体的东西握在手里,两只手把着,后生出来的、较为纤细的两只手则凶狠地在上面撕扯,偶尔撕扯下来破碎的条和片,就通通送进歪斜着的头的嘴巴里。 血腥味四溢。 绒毯上是几乎被挖空了的女仆尸体。 这个人形蜘蛛拆分的,是女仆的一扇肋骨。 她在这扇美味的“大排骨”上撕着rou,有时能撕扯下来干净的rou条,有时rou连着骨头。那颗歪斜着的头有着一口尖利且坚固的牙齿,有骨头也直接丢进嘴里咀嚼,尖牙咬碎坚硬的骨头,便会发出那种声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