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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我不想去。” 翁美玉怒道:“你不去你看看你考的那些垃圾分数!出去能干什么?” “妈也不指望你通过这次的补课机会真的能有所提高,但你至少要跟阿语打好关系,这样也能多在你季叔叔面前露脸,以后就算你成绩不好,考得大学不理想,季家有钱,等毕业了直接去你季叔叔的公司里随便混个职务,只要你见人乖巧些,讨得阿语和你季叔叔的喜爱,以后日子就顺遂多了,你们俩年龄相当,读的也是一个学校,怎么就是合不来?” 就季西语那个态度,能合得来才怪,林知念莫名有些想笑。 “本来就不是一家人,合不来不是正常的吗?” 许是林知念第一次忤逆她,翁美玉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气得一巴掌打了过去:“你!” 脸颊边火辣的刺痛感袭来,林知念被打得有些懵。她用舌尖抵了抵受伤的颊边,疼得一缩,一股恼意波涛汹涌地席卷而来。 去他妈的,苏软都没打过我! 她回过脸来,面若冰霜:“我说得有错吗?你看季西语那个态度,恨不得让我滚得远远的,我为什么要低声下气去讨好别人?” 翁美玉被林知念看得有些怵,她难以置信地指着林知念的手颤颤发抖:“你怎么能这么跟mama说话?我这都是为了你好,你以为就你这半吊子,出了社会能干嘛!” 母亲这个身份有时候真的能压死人。 如果这个人是苏软,她能直接说一句‘可去你的吧’,然后毫无压力地发泄自己的脾气,但这人是翁美玉。 苏软跟翁美玉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苏软是她亲妈,而翁美玉不是。 她不能占着原主的身子,受着原主父母的恩惠,利用翁美玉对原主的关心来顶撞她。 但如果可以,谁愿意穿成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穷光蛋?说到底她自己也是受害者。 “如果,”她缓和了下情绪,试图改变翁美玉的想法,“我是说如果,这次期中考我能考进年级前五十,去季家补习的事,就这么算了吧。” 翁美玉压根就不信她能考进年级前五十,这不过是在痴人说梦,既然是在说梦话,那不妨将这梦话说得再大点,她冷淡道:“前二十。” 翁美玉拎着包起身,“你要是能稳定在年级前二十,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不然你还是要跟我回季家去,这破屋子也别住了,你初中的房间mama给你收拾出来。” 林知念面色冷淡的笑了一下,一口定音:“行。” 翁美玉最后是负气离开的,走得颇为狼狈,林知念站在门口静静地目送。 - 夜里,窗外小雨依稀,沈安勾完最后一个选择题已经过凌晨了,他回身看着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发愣了几秒,最后还是没换下那套床单,收拾好书包,直接睡下了。 这一睡就是场犹如春雨般细碎甜腻的梦,偏生又虚无缥缈,叫人抓捏不住,梦里依稀听见那句软糯甜腻的‘哥哥’。 雨丝微凉,轻风戏谑。 凌晨三点多,天还是黑蒙蒙一片,雨水拍打在窗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沈安猛地从梦境中分离开来,微微喘息,深黑的眼直直地地盯着顶上的天花板,回想起梦里的缠绵,眼底好似有波涛破海而出,却在云浪翻涌之前偃旗息鼓,最终悄然无息地归于平静。 他抬手用胳膊抵在自己眼上,挡住眼前的视线,缓缓吐出一口气,柔软的床被之间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淡香。 脑海里自然地浮现出之前的梦境,洁白细嫩的肌肤,圆润柔和的触感,以及她那小鹿般无措又湿漉漉的眼神…… 交织缠绵,情难自已。 沈安活了十七个年头,也曾有过年少怀春的念头,却从未有哪一刻让他如此心猿意马。 他一边回味一边叹息,不禁暗骂了自己一声变态。躺在床上缓了片刻,终是起了床收拾一片残局。 雨水的气息从窗户的缝隙里渗透进来,冲淡了空气中旖旎的氛围,沈安望向窗外发神,夜里昏暗,嫌灯光太刺眼,他只开了盏小夜灯,窗外头是一片黑漆漆的夜色,雨水还在淅沥沥的下着,宁静又悠扬,给这样平平无奇的夜晚添了几分诗情画意。 这场秋雨连绵下了一个星期,把学校内定的秋游时间都往后推了几天,等到秋游那天,天气又逐渐回暖了起来,前几天还穿长袖,这天校园里又随处可见穿短袖短裤的同学。 这次秋游共两天一夜,德育秋游是根据学生的意愿选址,但由于人数太多,高二年段被分成两批,去往不同的地方,九班跟一班正好是同一批,目的地是本市的一座名山,晚上还要在那边露营烧烤,第二天再下山去,这个山下不远处有个游乐景点。 林知念上了大巴,发现周雨馨旁边的位置已经有人了,她垂下眼,越过周雨馨往后走去,这时,徐乐容站起来招了招手。 “念念,这边!” 林知念顺势坐到徐乐容身边。 “你跟馨馨最近怎么了?怪怪的。” 老王正在清点人数,林知念望了眼周雨馨的方向,有些头疼。 “有点误会。” 她发现,德育的女生仿佛都在原著的剧本里,一旦遇上男主白晗的事,就会变得低智商又善妒,周雨馨大概也不例外。 大巴车开动了,望着窗外的逐渐远去的景色,她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