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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 福晋明明同他请罪,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不是。 何等的奇耻大辱,他怎么就不行了? —— 五福晋态度殷切,招待热情,弘晏奋笔疾书的时候,坐在一旁笑眯眯的,一会问他饿不饿,一会问他渴不渴。 弘晏左手边,摆着她亲手制成的绿豆饼,个头圆滚滚,馅儿鼓囊囊,散发着绿豆特有的清甜,咬一口唇齿留香。 “五婶的药,连着一个月不能停。至于五叔……”弘晏吃着饼备下备注,这是专为五爷定制、减轻忧愁的药方,继而神神秘秘,压低声音给五福晋推销,“大伯致力研究壮阳药,研发过后就是售卖,我也有参与,品质保障,不必怀疑。” “五婶若有需求,随时可以预定,侄儿给您打八点八折!” 五福晋惊呆了。 惊呆过后便是心动,牢牢记下这一情报,她感动不已地答应,表示定会照顾大贝勒的生意。 弘晏满意点头,不期然想到五爷养的王八,提出去书房瞧瞧的请求。 闻言,在外转圈的五爷大喜过望,书房好啊,元宝就该同他好生相处。同他婆娘待在一处,他这心如何都不安稳,血压蹭蹭往上飙,心跳一分钟二百五…… 书房。 弘晏趴在大缸外头看王八,一二三四五,一共五只,长得漆黑一片,纯正无比。 五爷慈爱地看着侄儿,又看看王八,忽然间想起什么,一拍大腿,神色渐渐转为慌张:“元宝啊,四哥发现暗里知己的事情,该怎么好?” 这可是个大事情。 弘晏睁大眼,同样紧张起来,“五叔是如何暴露的?” 五爷面色有些发红,但再不好意思,也得还原当时场景。 删去大贝勒妄争知己的话,大略形容一番之后,弘晏:“……” 他委婉至极地问:“您不要腿了么。” 四叔可是抄家阎王,追债的一把好手,追人更不在话下,五叔能逃到哪里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 听了这话,五爷更慌张了。几个兄弟里头,他最怕四哥,此回敌人狡猾,加上自个作死,这才不由自主暴露,霎那间愁肠百结,恨不得敲自己一个脑瓜子。 他怕,弘晏也怕。为了修罗场的自身安危,弘晏沉思片刻,充当智慧军师出谋划策:“其一,祸水东引;其二,麻痹示弱,让四叔觉得您不足为虑。” 祸水东引?东引谁?还有麻痹示弱,如何示弱? 五爷目光炯炯,一下来了精神。 只听弘晏深沉地说:“祸水东引最简单。您只需躲到九叔那儿去,什么也不用管……” 五爷:“…………” 心动归心动,小九是他亲弟弟,他良心何在? 这条道行不通,那就换一条。瞥见五爷面上的犹疑,弘晏郑重其事,“若要解决隐患,再也不用受到四叔的阻击,甚至其余叔叔的阴阳怪气,须得麻痹他人,示弱他人,到那时,您同侄儿的知己关系,也不必暗地里来。” 简而言之,把自己搞惨一些,四叔哪还下得去手。 五爷眼睛渐渐亮了。 一劳永逸,光明正大,还有这等好事?? 五爷很是激动,这下,轮到弘晏犹疑了,“若是五叔在意脸面……” 脸面?在生存面前,脸面不值一提。四哥出手,皇玛嬷都保不了他,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不在意! 五爷的神色已然说明一切。 弘晏顿了顿,缓缓道:“五叔只要走到大伯面前。” “然后问上一句——‘壮阳药怎么卖?’” —— 成功拓宽大伯的销路,保证自己这个供药商不会亏本,弘晏同五叔五婶依依不舍地告别。 没绕几步,路过八爷的小院,弘晏往里瞅了眼。按照历史分析,八叔八婶更有大问题,只是天色已晚,今儿不行,来日再拐进八叔的家。 哪知说曹cao曹cao到,八爷踏着暮色而来,霎时既惊讶又欣喜,“元宝?” 近来八爷下衙得晚。也是《养猪手册》《养鸭手册》等等日渐推广,朝廷的威信一日比一日上升,尤其是主持编纂的皇长孙殿下,在农户之间俨然成了顶流,还是粉丝几千万的那种。 民心齐聚,天下便会安稳,这是天地会、白莲教高层,以及其余反贼势力最不愿看到的情景。发展到如今,他们早已忘记建教的初心,唯有坐拥天下、翻云覆雨的执念,为此兴风作浪,威逼洗脑,无所不用其极。 就如手册一事,他们敏锐察觉到了危机,还是足以覆灭组织的大危机。若是百姓过得好,一个个安于现状,感激皇家,还有谁会跟着揭竿而起,听从他们‘造福万民’的教义? 川陕地区,乃是他们的大本营。大本营固若金汤,人人高枕无忧,并不知间谍已经潜入内部,监控他们的一举一动。 八爷近来忙碌,是因反贼势力策划了一场大规模猪瘟。为此,不惜从瘴热地带运来百十头病猪,宣传得沸沸扬扬;起先,确是闹得川陕人心惶惶,但渐渐的,人们发现,按照《养猪手册》科学喂养的猪,竟是完好无损,没有一头死亡! 如此一来,民间沸腾。苦于猪瘟的农户赶忙更换饲料,依照手册的指导打扫畜棚,风波消弭于无形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