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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让买,岂不要天天吵嘴?下衙后,老七和老七福晋的动静闹得太大,听着让人头疼。 虽有元宝开药,太医依旧不可或缺,难不成还要元宝日日上门,日日把脉。无需皇上叮嘱,四爷自然放在心上,闻言拱手应是,告退之前轻声道:“还请汗阿玛莫忧,至多几月,少则几天,大哥他们会好的。” 皇上颔首,欣慰之色更浓,翻开奏折执起朱笔,摆摆手准允他出宫。 两刻钟后,深受大总管信任的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来,急急道:“皇上,不好了。” 这个开场白,让人心头一跳,只听小太监继续道:“您叫奴才跟着四贝勒,奴才跟到宫门口的时候,恰恰撞上了小爷。”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更多的,奴才没有听清,唯有听见小爷劝贝勒爷买、买药。” 李德全:“……” 皇上:“…………” 皇上半晌无言,执笔的手微微发颤。他深深记住了四儿子,深深记住了今天,欺君之罪,该当如何?! —— 不知弘晏是在特意堵他,与弘晏告别之后,四爷面色沉郁,耳廓烧红,脚步打飘回了府。 知己的话犹言在耳:“四叔没有隐疾,却和八叔一样,有一丝丝的隐患在。侄儿改日进府,瞧瞧弘晖弟弟与弘昀弟弟,两相结合对症下药,日后四叔与四婶的孩子,定然身强体壮,个个活到九十九!” 越是回忆,四爷的嘴唇抿得越紧,恨不能脚趾抠出一座皇庄。 汗阿玛那儿…… 明儿早朝,不如告假? 未至正院,四福晋远远迎了出来,关怀着问:“如何?” 心里咯噔一下,四爷陷入两难之中。 但元宝不日上门,终是瞒不过福晋,想到此处,视线有些躲闪。片刻下定决心,沉声道:“让苏培盛同你说,爷先行洗漱。” 说罢逃也似的走了,徒留措手不及的苏培盛,面对虎视眈眈的四福晋。 苏培盛:“……” 救命,谁来救救他?? —— 第二天早朝,皇阿哥的方阵里边,气氛很是诡异。 除却面色正常的太子爷与三爷,大贝勒一头雾水。他看了眼五爷,又看了眼八爷,想起最近隐隐的风声,百思不得其解。 最近忙着一举成为弘晏的知己,故而没有注意,他俩也被太子指认“不行”了? 至于萎靡不振的,新加进一个四爷,一个七爷。 深知自己是皇上的重点监视对象,四爷恭恭敬敬垂着头,让身后的弟弟顿觉奇怪。八爷若有所思,难不成真如他想的那般,同是天涯沦落人…… 众阿哥心思各异,自以为瞒得很好,殊不知回家有个大惊喜。皇上已然安排各位太医守在府(院)里,看诊的同时盯着喝药,他们即将享受如山的父爱,并且毫无反抗之力,全赖弘晏的倾情诊断,以及四爷的神助攻。 皇上沉着脸,眼神如刀,高高俯视着他们,直至宣布退朝,让太子跟上议事。 文武百官渐渐散去,大贝勒独自往外走,一边在心底琢磨,爷的武力在兄弟里头排第一,不单单是骑射;如要真刀真枪的比,太子怕也比不过他。 仔细回忆有关弘晏的传闻,听说侄儿拥有射术天赋,其余武艺却没有听说。如今弘晏年岁小,正是打基础的好时候,若把经验倾囊相授,还不把他感动得眼泪汪汪,知己之位手到擒来! 长此以往,弘晏的一招一式,都将打上大伯的烙印,到那时,胤礽的脸色将会如何? 美滋滋想象太子铁青的脸,大贝勒放慢脚步,身心舒畅,就像三伏天吃了一大口冰西瓜。忽然间,几道熟悉的嗓音同时响起:“大哥留步。” 胤禔抬眼一看,老四老五老七老八,来了个齐整。 弟弟们转瞬将他包围,大贝勒吃了一惊,情不自禁后退一步;几位爷面面相觑,比他还要震惊。 你……也来求药? 四爷知道的最多,强自淡定地走到大哥面前,提出购药请求。不顾大贝勒见了鬼般的神色,他叹了口气,冷静又贴心地解释:“五弟,七弟,八弟的来意,和弟弟是一样的。” 话都被四哥说完了,五爷他们还能如何,只得干干一笑,干干附和,把一句“好巧”咽进肚子里。 大贝勒:“……” 大贝勒一时记不起知己的事了。 他大为震撼,怀疑自己活在梦里,这壮阳药,不过是弘晏情急之下想出的、拯救福晋的馊主意,还真有人买? 还是皇家成员,人中龙凤,他最熟悉的弟弟。胤禔动动嘴唇,面色沉重,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僵硬地点点头,想说一句“节哀”,哪知八爷极会察言观色,抢在他之前开了口。 八爷低声道:“大哥,共勉。” 四爷补充说:“都会治好的。” 五爷递来一个安慰的眼神,七爷跟着沉重道:“大哥!共勉。” 胤禔:“???” 与此同时,乾清宫。 对于近来政事,皇上问,太子答。例行考察过后,皇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盯着太子好半晌,神色复杂,眼底思绪万千。 太子迟疑着叫了声:“……汗阿玛?” “保成啊,”皇上拍拍他的肩,感叹道,“储君之位,是上天选择了你,不是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