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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王八犊子的外室!他敢吗? 他那是和知音往来!! 三爷伸手指着三福晋,手指抖啊抖,抖啊抖,胸腔堵了一团气,让人怀疑下一秒就要中风。太后更怒了,左脸写着‘不知悔改’,右脸写着‘哀家对你很是失望’,恨铁不成钢地道:“指人做什么?你还怨上媳妇了?” 三爷:“……” 他灵魂都要出窍了。 三爷觉得气死之前,自己还能抢救一下。他坚强地振作起来,趁着皇上未开尊口,太后就要穷追猛打的时候,堵在胸腔的一口气终于通畅,急急证明自己的清白:“皇玛嬷,孙儿没养劳什子外室。孙儿是在和弘晏侄儿通信!!” 话音震耳欲聋,突破斯文读书人的极限,夹杂着巨大的悲愤,清晰地传入众人耳中。 …… …… 殿内忽然变得落针可闻。 弘晏痛苦地闭了闭眼。 太后一愣,皇上一愣,荣妃放开掐人中的手;三福晋不可置信地扭过脸,大贝勒握起拳头,太子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 更别说弘晏的知己们,看热闹看到自己家,方才还在震惊,还在唏嘘呢,当下犹如迎面一拳,打得他们七荤八素。 老三,趁虚而入,撬墙角—— 一片寂静之中,弘晏虚弱地开口:“三叔说的没错,梅花笺,确是传信予我。三叔同我探讨新式画法,故而往来频繁,如若不信,毓庆宫留有证据……” 说是这么说,弘晏不希望公开,否则就不是社死这么简单了。 随侍身旁的临门赶忙跟着作证,“三贝勒府的信件,都是奴才经手的。” 留在下首,如鹌鹑般战战兢兢的丹青也站了出来,“爷的书房还有写了一半的信。” “……” 所有人都恍惚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如何也不能做假,信中有落款,封面有署名。 三福晋就像活在梦里,老半天回过神来,面色红彤彤,耳朵红彤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仿佛下一秒就要羞耻地流下眼泪。 原来是弘晏侄儿……她还讨什么公道? 她对不起自家爷。 这般想着,僵硬地不敢看向三爷,当即就要磕头认错。皇上瞧了半天,见弘晏颇有些坐立不安,圆脸蛋烧得慌,暗里哼笑一声,摆摆手制止了她。 “老三媳妇无错,担忧也是情理之中。”皇上一锤定音,继而笑着同太后道,“皇额娘关怀小辈,化解一桩纷争,老三一家都得承您的情。” 太后原本还有些不自在,转念一想,当即舒坦了。 可不是吗,如果误会一直存在,夫妻俩生出隔阂,就要搅得家宅不宁。说一千道一万,老三还是有错,传信就传信吧,捂这么严实做什么? 年轻人啊,真是…… 老天爷,瞧她的乖乖曾孙,差点被认成外室。 皇上说罢看向三爷,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见他那副劫后余生的模样,凤眼变得锐利,沉声问道:“写信就罢了,何故用梅花?”眼底布满怀疑,就差指着鼻子说胤祉智障。 这个问题问得好,所有人都想知道。 三爷被数不尽的炙热目光包围,其中最亮的当属四爷以及其余知己,脚底不禁窜上丝丝凉意。又有皇上威严的压迫感袭来,未免被认成sao扰侄儿的变态,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名分:“汗阿玛明鉴,知音来往,风雅岂不是寻常?” 太子一阵无言,四爷捏紧酒杯,五爷强颜欢笑,八爷没了笑意。大贝勒愤怒之余眼睛暴亮,高啊,居然还有知音名额!! “……”皇上顿时不想问了。 他匪夷所思地瞧了眼弘晏,不是只有知己,何时又来了个知音? 弘晏同样匪夷所思地睁大眼,他还没应呢,三叔就这么打蛇随棍上了? 今儿君臣同乐,不能骂人滚,片刻,皇上摆摆手,心平气和地说:“退下吧。” 家宴出了个小插曲,很快重归欢笑,鼓乐继续。三福晋感激不已,谢恩之后讪讪望着三爷,三爷却有小脾气了,摸摸额角冷汗,直到落座都没搭理她。 哪知迎面一壶酒,还有一个唇角含笑的四爷。不等三爷拒绝,四爷温和道:“弟弟特意拎了一壶米酒,给三哥压压惊。” 三爷感动地接过,说:“四弟啊,还是你对哥哥好。”他也确实需要压压惊,说罢拍拍四爷的肩,大口大口地饮。 嗯?是米酒的味道没错,怎么有些烧,还有些呛鼻? 因为没呛到喉咙,尚未来得及怀疑,五爷的嗓门响起:“三哥真是受苦了!来,这酒度数不高,弟弟敬你一杯。” 三爷刚刚接过,就见八爷笑如春风地前来:“恭喜三哥,贺喜三哥,成了侄儿的知音。弟弟由衷为三哥高兴,这酒我先干了,三哥自便。” 说罢举起满壶清水,豪迈地一饮而尽,惹来阵阵叫好声。 八爷的话太过动听,三爷熨帖不已,只觉身心舒泰,这个弟弟从未那么顺眼过。又想着作为哥哥,他怎能不敌弟弟? 当即高兴地点了点他:“好!” —— 三爷咕咚咕咚地喝,几位爷咕咚咕咚地灌。 一旁还有太子不动声色地掺和,九爷十爷两个人煽风点火,七爷看得人都傻了:“……” 他默默挪远了些,愁得头发都要掉了,决定回去抹一抹育发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