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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小暄很辛苦。” 忽然,陈述白声音淡笑地说了句让许纯惊愕的话—— “走这条路,她为了跳水,我为了她。” - 半决赛结束,夏暄和再次以第一晋级明天的决赛。 食堂里,她看着那碗鸡汤,小脸皱了起来。 “要保持体重,又要尽快恢复能量,你必须给我喝完。” 许纯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艰难地拿起汤勺。 心里轻叹了声:“你晓得我当初为了保持体重,连水都不敢喝,嘴巴都是干的。” 夏暄和深吸了口气,本来就难喝的鸡汤,在她喝过无数次后更难喝了,腻上加腻。 坐在她旁边的陈述白哄道:“就这一顿,明天赛事结束就回去了。” 她乖乖地点了下头。 许纯笑了声:“幸好你离开了国家队,有你这么当技术指导的话,都不用训练了。” 听到这话,夏暄和不由笑出了声,“教练,他在国家队的时候,比你还狠。” 许纯蔑了她一眼:“好了,赶紧喝,别打岔。” 于是,在两人虎视眈眈的眼神下,夏暄和痛苦地把这碗怪味难喝的鸡汤咽进了肚子里。 吃饱后,许纯先送夏暄和回酒店,陈述白这一整天手机电话不停,他不说都知道多忙,于是夏暄和“开恩”让他先走了。 许纯的房间安排在夏暄和隔壁,她先让小姑娘休息一会,等半个小时后再来抓她训练。 只是刚打开房门,就见夏暄和手心捂着心口,一张小脸再次皱了起来。 “怎么……” 许纯话还没说完,夏暄和就突然冲进了浴室,对着盥洗盆吐了。 “小暄!” 许纯一颗心猛地一提,跟着进了浴室,水龙头的声音哗啦啦地落着,连带着她的心情也跟着往下跌,手心不停安抚地拍着夏暄和的后背,脑子里下意识在转,“哪里不舒服,头晕还是胃口?” 她说完,夏暄和又是一阵恶心,手肘撑在盥洗台上,紧紧握拳,白皙的手背骨节凸起,握得有多紧就有多难受。 吐到最后,眼眶都红了。 许纯心疼得也跟着难受,给她打了水漱口。 这时夏暄和都吐得没力气了,等撑着身体窝到床上,才应了许纯的话:“不知道,感觉头也有点晕,但是心里难受,是不是鸡汤?” 许纯:“刚才我也喝了,正常来说不会有问题,我先给你叫医生。” 就在许纯拿出手机时,夏暄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不要跟陈述白说。” 许纯动作一顿,抬眼看她,一个念头电光火石一般闪了进来,按拨通键的手僵了僵。 夏暄和:“可能是今天用力太猛,转得头晕,加上这几天情绪起伏有点大,现在一比完赛,卸力后就想吐。” 说着,那股难受劲又从脾胃窜了上来,夏暄和握着小拳头顺了顺心口,其实每次在站上跳台前她都会紧张,尤其是今天被水谷纱和本田美子气到,偏偏还要把怒气强压下去,导致她浑身泛着恶心。 妈的。 “小暄啊,有个事,我问你一下,你要如实告诉我。” 夏暄和抬起眼皮,见许纯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 “你跟陈述白,有没有……发生关系?” 她话音一落,夏暄和歪头“嗯?”了一声,“什么关系?” 许纯捋了捋她的头发,想到她今天说的跟陈述白亲亲,自己还没当回事,现在还真把她扯过来了—— “就是……性关系……” 夏暄和眨巴下眼睛,等反应过来时,脸颊就热了。 许纯看她低着头,心头顿觉“不好”,忍住骂陈述白的冲动—— “小暄你虽然成年了,但还太单纯,平时都没接触这些思想,我们教育确实有缺失,但是,诶,现在发生了我也不能怪你,那你们做措施了没有?” “啊?” 看她这圆圆迷糊的眼睛,许纯有一瞬间觉得天塌了。 然后就是抽一把刀去杀了陈述白。 夏暄和忽然让许教练抱在怀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许教练在哭—— “小暄,你才十八岁,你别吓我啊!呜呜呜,我还要带你参加世界杯的,你是我那么多年以来见到的最有天赋的板台选手,连国外裁判都偏爱你的动作,你不可以在这里倒下,你绝对不可以的,呜呜呜……” 夏暄和的手心拍了下许纯的后背:“那个,教练,我就是……吐了一下,可能是鸡汤太难喝了……” 她因为没力气说得小小声,但落在许纯耳朵里就是心虚。 许纯坐直身,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小暄,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有多严重,我不反对你们发生关系,但为什么不做好措施?就在去年奥运会,一位金牌热门选手比赛失利,后来被指控是怀孕了!不论她以往声誉多高,成就多大,在这种时候拿国家利益开玩笑的运动员,事业就此结束了!” 夏暄和本来就难受得浑身没力,这会让许纯一连串的话给晃得头更晕了,捂着心口道:“谁啊?” 许纯当场要撅过去了。 直接拿出手机就打了陈述白的电话,夏暄和终于可以摊回床上,刚闭上眼睛,就听许纯来了一句: “陈述白,你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对小暄做了什么?如果她真检查出来怀孕了,我马上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