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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老夫人带着满腔希望来到王府,结果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她气得差点丢了涵养,大骂许蕴灵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还是李氏女看她情绪不对,在王府门前将人劝了下来,示意许老夫人第二天再来瞧瞧。 这一次,许老夫人怕仍见不到许蕴灵,这才硬拉下老脸,收买了扫地丫鬟。 王府的人出来带她进去,许老夫人心中一喜,却立即对许蕴灵不满起来。她是许蕴灵的祖母,见她一面都这么困难。这孙女的心真是石头做的,一点都捂不热。 如果是以前,许老夫人定要沾些光,仔细瞧瞧王府里的景观,但此刻她完全没有了这个心情。 许老夫人和李氏女跟着王府里的下人来到前厅。 许蕴灵已经等在里面了,她的身边站了两排的护卫,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两个人,许老夫人一看到凛冽的侍卫,顿时一惊,脚下步子险些乱了。 “祖母,孙女许久不见您了,不知您老人家身体还好?”许蕴灵笑吟吟的,半口不提许老夫人的来意。 许老夫人拉着李氏,腆着脸笑说:“我与你母亲都好。倒是王妃,听说有孕了,可要好好照顾些身体。”许老夫人心里很着急,嘴上却客套的说了些好听的话。 许蕴灵笑笑,拉起家常:“这孩子是先前闹腾了些,后来王爷瞧我辛苦,倒是好好教训了他一番。说来也是好笑,这孩子像是知晓他未来有位严厉的父亲,倒真的乖顺起来,没那么闹我了。” “王妃好福气。”许老夫人压根不想继续扯些有的没的,偏偏许蕴灵无知无觉,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是不肯提起许康辉和许安泽。 许老夫人的笑容快维持不下去了,她等了两天,实在没有耐心等下去了。她忍着羞耻,放低了姿态,唉声叹气道:“王妃,您在府里,有王爷疼爱,生活滋润。可您不知道,您的父亲和大哥,可是有委屈也不能说啊。” 许蕴灵看了她一眼,暗道这话说得真是阴阳怪气。她慢慢喝了口茶,没有接许老夫人的话。 许老夫人一看她的模样,暗恨果真养了个白眼狼。一咬牙,面上哀愁悲戚道:“蕴灵,祖母同你直说了吧,你大哥没有杀人放火,只犯了点小事,就叫人捉去了大牢要打板子,你父亲更是不知为何,让皇上降了官职。您与王爷恩爱,王爷素来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些话,您与王爷说说,请皇上网开一面。” 许蕴灵默不作声,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淡了。 许康辉暂且不提,许安泽私挪军饷敢情在许老夫人眼里成了小事了?军饷不劳,军情动摇,撼动的可是大宣朝多年以来的军队根基,寒了数百万将士的心,谁肯卖命保家卫国。更何况大宣国内隐患过多,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要打仗了,许安泽这节骨眼就是往天上捅娄子。 许老夫人说了一通,却见许蕴灵仍不接话,恼羞成怒,怨气丛生,她索性不讨好了,半是警告半是胁迫:“蕴灵,许家养你那么大不容易。古时便有黄雀衔环的典故,动物尚且知晓知恩图报,更何况人呢。安泽是许家香火,如今他身陷囹圄,你身为许府女儿,要明事理,懂结草衔环的道理。况且,你能在王爷跟前得宠,是因为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娘家。俗话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许家若是不好了,你觉得自己在王府的日子会好过吗?” 许蕴灵让许老夫人的理直气壮气笑了:“祖母,你是在要挟我吗?” 许老夫人恨许蕴灵的油盐不进,她语重心长道:“蕴灵,祖母是在教你道理,我是为你好。” “祖母,小时候你有抱过我吗?”许蕴灵避而不谈,淡淡道,“有关心过我在府里的生活吗?我被扔在无人看管的院子里,挨饿受冻时,你可知道?” 许老夫人完全不知道许蕴灵在说什么,她不自在地动了动嘴角,讪讪道:“说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那么多年过去了。眼下你大哥和你父亲更要紧。” 许蕴灵轻笑了声。许老夫人不知情的反应在预料之中。她从来就偏爱许安泽和许蕴纯,对于她,忽视了彻底。 许蕴灵微微一笑,搪塞道:“祖母,我一个妇道人家,以夫为天,只知女子不能犯七出之罪,关于朝廷上的事,我是半分也不懂,而且我嫁给了宁王府,便是王府的人了。许家虽然是我娘家,可我也要为我夫家着想。” “你!”许老夫人瞪圆了眼睛,怒道,“许蕴灵,你是要许家彻底撇清关系吗?!” 许蕴灵对许老夫人本就没什么感情。若真帮了许安泽的忙,指不定会惹上一身腥,反而害了赵长渊。而且,许安泽的事肯定没那么简单。 许蕴灵深思后喝了口茶,淡淡承认说:“是啊。” 许老夫人哪晓得她竟然如此直接,气了个倒仰,连道三声好,冷笑说:“想不到我许家真真养出了一头白眼狼。今日是老身自取其辱了。王妃既然选择明哲保身,那我许家也不强人所难。大宣以孝治道,王妃这般冷心绝情,想来是做好了被人鄙弃责骂的准备。就是不知,你准备好了,你的孩儿可有准备?!” 许蕴灵眸光一冷,礼尚往来,同样往许老夫人心窝子里扎刀子:“他有王爷护着,无论如何,都比许安泽好,比苏姨娘肚子里孩子好。” 许老夫人最在意两个孙子,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颤巍巍地指着许蕴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