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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天宗宗主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就让他们两人来大殿吧。”

    羽宸在前面领着两人,三人一道进入大殿,玄天宗宗主高高在上地睥睨着天剑峰的一男一女,白楚莲穿着繁琐的留仙裙,浑然不像一个剑修,只是她的修为摆在那里,身上的香味似有若无,叫他着实怀念。至于那个“林墨渊”一如往常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长剑背在背上,哪怕见了他这个宗主也没有多出几分恭敬。

    他面上带着慈祥的笑容,一双眼睛却是如石像一般冰冷无情,缓缓开口道:“衡阳,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

    衡阳眯着细长的眼,一张圆脸看着比宗主更和善近人,笑道:“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衡阳袖中的爆裂符当即“唰唰”地朝宗主乔砚山飞去,乔砚山不躲不闪,只是一个挥手便将几张爆裂符反甩了回去,换得衡阳几个退闪,站到了羽宸几人身边。

    “林墨渊”执起长剑,一个飞身,直接攻向乔砚山的罩门,身着青衫的老者动作却极为轻巧,他一个闪避,夹住长剑的剑尖,一个弹指便将欣长的剑修弹开。

    “华阳,这遮遮掩掩可不是你的风格。”乔砚山不喜不悲地看着他,似乎并不意外华阳乔装成林墨渊前来见自己。

    华阳被揭穿,索性褪去易容丹的伪装,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他冷峻的眉眼间是一个剑修的坚韧不拔,乔砚山所发出来的威压压得他身上的骨头皆在“咯吱咯吱”作响——那是一个渡劫期大能的威压,可他没有丝毫的退缩,他执剑上前,一招不成便再接一招。

    白楚莲侧目看向拿起剑来便无反悔的天剑峰峰主,这是一个真正的剑修,他的剑中有自己的道,满是杀气却也一身正气,明知道强敌不可敌,偏以命去搏,他本可以逃却依旧选择了以分神期的修为硬抗渡劫期的强者——

    她想起了他在原剧情里的结局,这样坚定的一个人会因为修炼时心性不定而走火入魔暴毙吗?显而不见是不会。在原剧情里,他死后没多久,原身停滞不前的修为却有了突破紧接着便被魔修夺舍,如今看来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个游离在原剧情之外的玄天宗宗主一直都存在,不管是华阳之死还是原身被夺舍,怕都是他的手笔。

    她抽出自己腰间的青云软剑,如行云流水一般和华阳一起攻向乔砚山,长须老者看都不看她一眼,讥笑道:“区区一个元婴也敢上前,华阳,你们白家的人都是蠢钝如猪。”

    “总比你这个走邪门歪道的入魔之人好,你以为你到了渡劫期又如何?像你这样的魔修天地不容,就算今日我杀不了你,日后的飞升雷劫亦会要了你的狗命!”华阳被乔砚山一掌打飞,他吐了一口血又站了起来,手中的剑没有半点迟疑,只要尚有气在他便战!

    衡阳与羽宸二人手中的符纸亦不曾停过,爆裂符、寒冰符似不要钱的一般砸向乔砚山,终于这位宗主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厌烦,他的气息越来越强,一个挥手便将四人碾压在地。

    “几个蝼蚁也想撼树?华阳,你叛出宗门还要拉着这三个人给你做垫背,”乔砚山冷漠地看着四个人,“今日,本宗主便要将你们四人示众处刑,让宗门弟子们看一看叛徒是什么下场。”

    “乔砚山,我只问你一句,我的母亲可是你所杀?”白楚莲猛地站起身,抵在几人面前。

    乔砚山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目光略微怔了一下,她是他的女儿,可是与飞升比起来,骨rou血亲又算得了什么?她继承了她母亲的体质,是上佳的炉鼎,当年他依靠炼化了她母亲而得以迅速提升境界,如今只要他再以魔气炼化她,便能突破渡劫飞升成魔神——

    他眼中墨色浓郁,一瞬间魔气溢出,羽宸眼眸一竖,当机立断将自己的神兽之血融入到本命法器天璇神镜里,神镜发出红光照耀在乔砚山身上,伪装在外的白须老者容貌一下子散去露出了他最真实的面目——那是一个黑发紫眸的邪气男子,代表入魔的黑色魔纹布满在他整张面孔上,乔砚山早在入魔以后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魔物。

    “貔貅与毕方的混血……真的是很讨人厌。”乔砚山被掀开了伪装,发出喋喋的笑声。

    “乔砚山!你果然有问题!”其他五个藏在暗处的峰主见乔砚山露出入魔的真面目,纷纷上前,与华阳衡阳站在了一道。

    乔砚山无情冷漠地看着他们:“你们本来可以不那么快去死的,偏偏自己要找死。”

    他从自己的脊椎中抽出自己的本命剑来,那是一把血色巨剑,血腥味与黑色魔气萦绕在剑身之上,乔砚山举起魔剑,邪魅地笑道:“还真要感谢你们,我有多少年未能使剑了,都快忘记自己也是一个剑修了。”

    “你算什么剑修!”华阳长剑冷光再击而上,却一下子被乔砚山踩在了脚底。

    冷酷的魔物完全不将七个峰主看在眼里,他手中的魔剑挥开,整个玄天宗都翻天覆地起来,宗门内浓郁的灵气转瞬间被瘴疠的魔气所吞噬,一直屹立在正派魁首的玄天宗顷刻间成为了魔窟——乔砚山在玄天宗做了百年宗主,早已将魔阵刻在玄天宗的护宗阵法里,本想等着炼化白楚莲以后再开启,可今天他的真面目暴露,索性也懒得遮掩直接开启魔阵,反正白楚莲就在眼前。

    暴戾的魔气在玄天宗内肆无忌惮地蔓延着,一些修为较低的弟子一下子便因魔气入体而炸开,血流成河在地上流淌开来,就是七个峰主也因为灵气的流逝而无力地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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