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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祁言:“你给它取名叫大头吗?我叫它大头它从来没答应过。” 嗯? 等等! 程以岁一脸惊恐:“你没给它取名吗?” 大头只是当时在医院随便取着用来登记用的啊! “没有。”沈祁言说,“这是你的狗啊。” 言下之意,是她的狗,所以他把取名的机会留给她了。 所以。 他们都以为对方给狗取了名字,于是这狗的大名就莫名其妙叫大头了。 不过倒也不完全是。 因为大头并不认这个名字。 程以岁提出一个猜测:“它是一只流浪狗,会不会是前主人给它取了名字,它就只认那个名字了?” 沈祁言想了想,点头:“有这个可能。” 他蹲着,她坐着,两个人对着大头,来来回回试了许多常见的宠物名。 安静的房间里,低沉的男声和清脆的女声交错融合在一起。 夜晚氤氲的月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碎进室内,游乐区色彩温馨的声控灯忽明忽暗。 夏日夜晚,在外面撒欢累了的泰迪回到温度适宜的室内,趴在它的小窝里睡得香甜。棕色的皮毛睡在白色的毯子上,像是一块摆在白瓷盘上的浓甜牛奶巧克力。 球球,乖乖,豆豆,一月到十二月,他们各种花各种食物都叫了一遍,甚至还试了几个英文名,两人口干舌燥,大头就是没反应。 沈祁言两只手肘松松地撘在膝盖上,头懒懒的抵在墙上,声音带着笑意:“它原来的主人到底给它取了一个多奇怪的名字?” “是啊。”程以岁喝了口奶茶润润嗓子,毫无指望地拍了拍大头,“你头这么大,一定很聪明,你快点想想然后告诉我们好不好?” 我们,她和沈祁言。 据说大头今天玩了一天,她都以为它不应声是累到睡着了的时候,刚刚一直窝在程以岁怀里的大头,忽然做出了他们一直期待的表现。 它像是被喊到名字的那样猛地抬头,轻轻地“汪”了一声。 程以岁:“?” 沈祁言:“?” 程以岁眨眨眼,在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刚刚说过的话,提炼关键词,再度尝试:“聪明?” 大头没反应,又把头埋进她怀里。 程以岁:“想想?” 大头仍然没反应。 沈祁言看了一眼程以岁,因为有一些不太合理的想法而微微蹙眉:“你头这么大?” 大头兴奋地“汪”了一声,嘶哈嘶哈吐舌头。 沈祁言:“……” 他低笑,手臂弯曲有些无奈的抵在眉心,解释道:“宠物没有名字的这个概念,它只会抓住你话里的某个关键字或者关键词,以为这就是它的名字。” 程以岁惊讶的张嘴:“啊?所以,它以为自己叫,‘你头这么大’???” 话还没落地,大头“汪”地一声,算是回答了她的这个问题。 程以岁:“……” 如果以后某天,大头走丢了,她要附近找狗的话,就得扯着嗓子大喊“你头这么大!”“你头这么大你去哪啦!” ……那画面也是挺美的。 想到这,程以岁在它耳边小声告诫:“以后在这里乖一点知道吗?没事别乱跑,你走丢的话,不太好找回来。” “其实也还有别的办法,比如一直在它耳边念它的名字,时间久了会有反应的。”他说完,楼下响起门铃声,沈祁言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楼。 过了会儿,他领着一位阿姨上来。 阿姨本来在跟沈祁言聊天,上楼之后先看见睡得很香的小泰迪,声音顿时放轻,眼睛柔柔的:“小沈,你把它照顾得真好,比在我家睡得还香呢。” 沈祁言略不自然地抿唇:“是Choco性格好。” “可不是嘛,它平时也可会照顾我了,就是我婆婆不喜欢别人养狗,要不然我也不舍得把它寄养。”阿姨没叫醒泰迪,跟沈祁言聊着天,两人一起把它放在宠物笼里,回过身才看见坐在角落的程以岁,“这是小沈老板的女朋友呀?长得真漂亮!像那个谁……哎谁来着?我昨天还看她演的电视剧来着。” 阿姨语速很快,说话的时候没有停顿,程以岁分明看见,刚才阿姨说到“女朋友”三个字的时候沈祁言张嘴想要否认,但是被阿姨后面的话堵住了嘴。 少年啊少年。 jiejie这就让你明白嘴慢的下场! 程以岁之前把“女朋友”的话题跳过,笑着回答阿姨的第二个问题:“是齐雨禾吗?” “对对对,就是她!真像!”阿姨就当她是默认了,笑得暧昧,“真郎才女貌啊,行了小沈老板你别送了,我看我来的不巧,打扰你们了啊!” 沈祁言的嘴巴是真的笨。 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干脆放弃。 他懊恼地抓了把头发:“阿姨我还是送您下去吧,外面上锁了,需要我的指纹。” 沈祁言送完阿姨回来,看见程以岁不知道在跟谁发消息,腿一上一下颠着大头,笑得苹果肌圆润润的,他不自觉被感染,唇角也微微上扬,双手抱在胸前,斜倚在楼梯拐角,像是责怪,但他本性温柔,语气里带了点宠溺:“笑得这么开心?” 他完全没有察觉,其实他这句话,说得暧昧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