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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证据的出现让整个调查小组都为之一振,胡瑞的证词和陆藏的话也让整个案件有了新的突破点。两天后陆藏到警局的时候,那些小广告已经从鉴证那边送了回来,张武城和他的下属把它们按照墙上的印记一张一张贴上去,凌乱不堪地分布在墙的四面八方。 “目前没看出什么规律。”张武城在长桌前坐着,手里是整理好的报告。他递了一份给刚进门的陆藏,“这些公司也都去查过了,都没有见过一个孙三阳。” 他皱着眉头说道:“当然,我们不排除她会乔装,技术组那边也做了几组她妆后和可能会变动的装扮的效果图拿去问过,没有一家见过。而且这些单位也都没有前科,贴广告的事情他们都是找的临时工,负责招工的人也对孙三阳一点印象都没有。” 陆藏接过报告翻了翻,低着头说道:“之前我不是说查一查被害者家人在被害人死后接触过的人吗,有结果吗?” 之所以想到这一点,是最后在和孙三阳告别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一句“否则我们可能会更早见面”——她很可能在案件结束后会和被害者家属接触,所以才会有她说的那种可能。 老实说,虽然他这么嘱咐了,但实在是不抱什么希望。 果然,张武城摇了摇头:“最近的朱建勇也已经是三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其他五个人当时的记录档案上也调查过这方面,但写的也是‘均无可疑’。” 陆藏扔下报告,转而看着贴在白板上的小广告。 乱七八糟,看上去似乎毫无规律。 他半仰着头,飞速的扫过每一张纸,再飞快地对着手里的公司资料一页一页地翻着。字很小,但是每一个飞速过在脑海里的时候,都组成无数种不同的排列组合。 “那个胡瑞当时的话是怎么说的?”半晌,陆藏突然回头问道。 张武城皱着眉头:“他说,孙三阳让他去把那里的小广告都揭下来,他按照她的话做了,但是她却没有告诉他线索。” 陆藏阖上手上的资料,后腰靠在桌子边,盯着白板陷入了思考。 张武城看他这样,也不打扰他,转而就手头的资料进行了简短的分析,然后给小组的每个队员布置了任务,因为现在只有这一面墙,所以只能从这入手。 鉴证人员继续对墙面上的痕迹进行分析,一部分人员从朱建勇家人接触的人这边入手,另一部分人把六个死者的调查档案包括笔录记录都摆在了一起,开始从头探索。 队里不乏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和研究犯罪心理的专家,相信证据的出现能帮助他们更好的丰富孙三阳的形象,从而分析出她的犯罪轨迹,找到更多证据。 布置完一系列任务后,张武城转头看向陆藏,发现他还在盯着白板,双手撑在桌面上,动作眼神都没变过。 “张叔。”自从那天见过面之后,因为年龄差距,私底下陆藏就开始叫他“张叔”以示尊敬。 张武城一抬眼:“什么?” “你觉得孙三阳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突然问道。 张武城想了一会儿。 “狡猾。”这是他说的第一个词。 他并不是一开始负责孙三阳的案子,因为刚开始并没有把这些案子联系起来,当做连环案来处理。而他是第三个受害人出现以后,当时负责调查的刑侦队发现了手法的相似和其他一些线索,确定了和之前三个一样都是一人所为的时候,他才被派来负责侦办这一系列案子。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是副手。 同时在那以后,也就是警方确定为是一些列连环凶杀案之后的第四起案子,孙三阳的行事就一改之前的低调,反而在杀人后以“凶手”为名会把之前所有现场的照片寄到出版社,并且在得知警方开始调查后,又改头换面,以“包黑天”为笔名,不断地往报社投稿所有已发生案件的推理过程。 最夸张的是,最后她竟然就以“包黑天”这个身份和报纸签了约,有了自己的专栏,专门进行案件推理。 当时警队里许多负责调查这个案子的成员都买了这个报纸,自然也是“包黑天”的忠实读者。 “包黑天”当时作为一个并不属于调查队的队员的人,利用的都是报纸上刊登出来的“线索”,对案件进行了全面的推理分析,而且分析过程有理有据,甚至她在推理中写到的一些语句给了当时负责案件的人员许多启示。 于是他们就这么一步步潜移默化的在孙三阳的带领下,走上了一条歪路,离真相越来越远。 后来当“包黑天”透露的信息越来越多,追捧者越来越多,市民们开始怀疑警察的办案能力竟然不如一个业余作家,政府的信用度越来越低,局长在一月内召开了三次新闻发布会都没能挽回警察的形象。甚至连出版社都已经计划把他的推理过程整理成书,作为真正的推理过程。 越来越多的网民开始在网上呼吁警方干脆就按照“包黑天”的推理去查,说不定早就能结案。 如果说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多让警方的压力越来越大,那么第五个死者的出现就是压垮警队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们第一次尝试主动去联系“包黑天”这位神秘作家。 也就是这一次的调查,他们才发现这位“包黑天”的身份——她每周寄稿子的地址,和最开始寄去照片的“凶手”竟然是同一个地址。 --